从郦山别苑回来,明扬积了很多公务,变得非常忙碌;花颜回幽州去了;厉倩呆在驿馆养病,明秀每天炖了各种补品去看她。
今天的天气不太好,阴沉沉的,好像要下雨。一早,明扬出去了,夭夭坐在窗前做荷包。风中突然飘来阵阵琴声,如泣如诉,听得她的眼泪直往下掉。
雷蕾递给夭夭一块手帕,夭夭接过手帕擦眼泪,发现雷蕾脸上连一丁点感动的表情都没有,惊讶地问:“难道你不觉得这个琴声很悲伤吗?”
雷蕾说:“的确很悲伤,不过我猜这是宁王爷故意弹给您听的,所以我只听到阴谋,听不出感动。”
“他有什么阴谋?”
“他已经在家里布置好各种整人的机关,等着您自投罗网。您要去吗?”
“要!”
夭夭兴奋得两眼放光,马上叫人准备马车,去见明远。虽然太子府和宁王府挨着,但是两个宅院都很大,走路太累人了。
“不用坐车,我带您抄条近路过去。这是您自己要去的,等会儿被整哭了,可不能怪我。”
“行,保证不怪你。”
夭夭刚来不久,对家里的路还不熟悉,跟在雷蕾身后,一边走,一边让雷蕾给她讲讲明远的事。
雷蕾问:“您知道陶虓将军有个女儿名叫陶慧,陛下对她一见钟情,她却意外去世的事吗?”
夭夭说:“知道。”
“她去世以后,陛下悲痛欲绝,照着沉香馆的样子为她建了一座沉香殿,时常去那里怀念她。宁王爷的母亲名叫慧娘,不但名字和她很像,而且和她长得一模一样。陛下在元宵节的花灯大会上见到她,立刻带她回宫,封她为妃,让她住在沉香殿里,对她极尽宠爱。
宁王爷三岁那年,陛下带着各位娘娘,几位皇子和公主去郦山别苑避暑,路上遇到刺客。陛下叫慧妃娘娘和宁王爷躲在他的身后不要出来,谁知慧妃娘娘惊慌中抱着宁王爷想要逃走,被刺客杀死。
宁王爷惊吓过度,变得像个木头人一样,不说话,也不笑,让他站着他就站着,让他坐下他就坐下。皇后娘娘把他接到身边,日夜陪伴,悉心照料,三年之后,他终于开口说话,然后就变成现在这幅样子。”
雷蕾带夭夭来到一处围墙前停下。
夭夭打量着围墙问:“你的意思是翻墙过去?”
雷蕾说:“对。平时宁王爷也是从这儿走的。”
“那为什么不干脆开道门?不是更方便吗?”
“走门哪有翻墙好玩?就算开道门,宁王爷也不会走。”
“哈哈!这倒也是。”
夭夭和雷蕾翻过围墙,墙的另一边种着大片杏花,粉白色的花朵如脂如玉,纷扬如雪,一条方砖铺成的小路逶迤通往前方。
夭夭在前,雷蕾在后。夭夭一边走,一边警惕地东张西望,紧张中带着些许期待,又怕中了机关,又想见识一下到底有多厉害。
地上有块方砖,看上去和别的方砖没有什么区别,夭夭刚踩上去,方砖突然陷进地里,地上出现一个坑,坑里有水,夭夭吓了一跳,想退回来已经来不及了,一脚踩进坑里。雷蕾急忙把她扶起来,还好没有崴到脚,只是鞋袜全湿了。
雷蕾问:“我们才刚进来,前面还有更多更厉害的机关,您还要继续往前走吗?如果您不想走了,我们趁早回去。”
“没关系,我们继续走吧。”
夭夭被整了一次,反倒没有那么紧张了,也觉得更有趣了,脱下湿掉的鞋袜拎在手上,光着一只脚继续往前走,发现一只脚高,一只脚低,走起路来不太舒服,干脆把另一只脚上的鞋袜也脱下来。
出了杏林,前面出现一个池塘,左边有亭台楼阁,右边是座小山,夭夭觉得左边的建筑太多,容易布置陷阱,选了右边的路。
明远弹起一支新的曲子,更加悲凉,夭夭加快脚步,雷蕾劝她不要上当:“虽然宁王爷的娘死得早,但是陛下和皇后娘娘把他宠得上天入地,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他每天乐得找不到北,哪有什么悲伤?他是在骗您,您千万不要上当,您走得越快,越容易中机关。”
石壁上垂下一丛藤蔓,藤蔓上开着粉紫色的小花,夭夭本来想绕过它,因为走得太快,不小心碰到一点,一袋东西突然从石壁上掉下来,砸到她的头上。袋子是用纸做的,一砸就破了,装在里面的面粉从夭夭的头顶掉下来,洒了她一身。
雷蕾一边笑,一边取下夭夭头上的纸袋,帮她拍掉身上的面粉。面粉没办法完全弄干净,尤其是头发上的,弄完以后,夭夭全身还是白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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