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妈叫汪洪菲人长得漂亮,心肠也挺好,就是嘴不饶人。汪洋修母亲刚出事那阵子亲戚都像躲瘟神一样躲着汪洋修,只有姑妈隔三差五的去看看,送些吃的穿的。后来,两口子闹离婚,也就没心思管汪洋修了,再后来,汪洋修忙着创业,要强的性格也不想牵累姑妈。姑妈也忙着再婚,听说嫁给了一个土豪,日子过得不错。
汪洋修跟姑妈还是有一定的感情,从来没有忘记过姑妈曾经对自己的好。上前道:“姑妈你怎么来了?身体还好吗?”
“我好着那!宝贝儿!哎呦让姑妈好好看看,长得越来越漂亮了,嗯,像姑妈。”姑妈看了一眼站在汪洋修身旁的胡文浩:“有男朋友了,真好!做什么行业的?什么时候结婚?”
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汪洋修和胡文浩有些尴尬。汪洋修看了一眼胡文浩:“这是我姑妈。”胡文浩礼貌的问候了姑妈。
“宝贝儿,快,你爸爸在包房等你半天了,快进去吧。”姑妈催促着。
胡文浩拍了拍汪洋修的肩膀:“去吧,我在这儿等你,有事喊我。”
汪洋修走向通往包房的过道,仿佛走了很久很久,她似乎要把19年来的思念、期盼、怨恨、恐惧与父女相聚的渴望,这些纷繁复杂的情绪,在这短短的几米过道中都化作亲人之间应该饱有的温暖亲情,而不是讨伐与指责。她做得到吗?习惯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汪洋修应该做得到!19年没有见过面,记忆模糊而且没有履行抚养义务的父亲和陌生人相比,差别好像不是甚大?
汪洋修缓缓走进包房,映入眼帘的是两位长者。其中一位红光满面,身体肥硕,目光炯炯有神,声如洪钟:“是汪洋吧?”边说边起身迎向汪洋修,话一出口感觉有点儿氛围不对劲儿,于是压低了声音:“我是你父亲的挚友冯凯鹏。”说话间转身冲着另一位长者:“洪泉,孩子来了。”
此时另一位长者已经站起身向汪洋修走过来。汪洋修一怔:这不是自己想象中父亲的模样!一个旅居加拿大19年的中国知识分子,汪洋修怎么也想象不到会是这个样子:惨白瘦削的脸上满是皱纹,身体佝偻着,穿着不太合体的灰色西装,没打领带,头戴一顶鸭舌帽,挡住了射过来的目光。
父亲走到汪洋修跟前突然一个趔趄,鸭舌帽掉在了地上,露出了父亲的光头。倒地之后来不及捡起帽子,双手撑地居然跪在了汪洋修的面前:“孩子,爸爸对不住你”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汪洋修愣在那里,几乎丧失了意识。
冯凯鹏连忙说:“洪泉快起来,这是喜事儿啊,不能哭,注意身体。”
汪洋修回过神儿来,忙扶起泣不成声的父亲,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空留晶莹的眼眶与潮湿的心。
父亲汪洪泉平静了些许:“老爸知道家里出了大事,你妈她走了,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你还那么小,你一个人怎么活呀?”说着又哽咽了:“孩子,你得好好活着,等老爸回来啊”
汪洋修再也不能无动于衷,毕竟血浓于水:“爸,您这是怎么了?您过得好吗?是生病了吗?我送您去医院。”汪洋修说着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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