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无论此事到底是何人所为,美人醉既然出现在将军府,总归跟大夏脱不开关系,区别只在于大夏是主谋还是从犯。
有时侯判断谁是幕后黑手,不一定就要全看证据,在有关的几方角逐势力中,往往获利最多的一方,极有可能就是真的凶手。蔚蓝目前对时事所知有限,在这一点上并不好妄作判断。
而她目前的敌人一共分为三拨,除了谋害爹娘的这一拨,还有正对着自己和蔚栩、磨刀霍霍准备捅刀子的杨嬷嬷和孔氏。
杨嬷嬷是不是真得了达郡王的授意,达郡王又是不是真的与孔氏合谋蔚蓝并不太在意。她本来就不是真的蔚蓝,与达郡王之间除了那淡薄得不能再淡的血缘关系,压根儿就是陌生人,而达郡王也还没对她和蔚栩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所以眼下她真正需要解决的其实只有孔氏。
可孔氏只是个内宅妇人,未必有胆子擅作主张谋算自己和蔚栩的性命。试想,若是老爹真的回不来,而自己和蔚栩又相继殒命,那么,最终的受益者会是谁?老爹只有一个兄弟蔚桓,授意者是谁也就不言而明。
仅仅因为一份家产,就能狠下心肠对兄嫂留下的血脉痛下杀手,这样恶毒无耻的心性,十足让人心寒,也完全刷新了蔚蓝的三观,普通贪财之辈更是难望其项背。
蔚蓝理清思路之后,深觉自己跨越时空的这一脚,很不幸的踩进了个大坑,坑深不可估量,如果她不想被人埋了,那就只能埋别人。
而她现在最想埋的人,就是孔氏不仅距离近,只隔着一堵院墙,还因孔氏披着长辈这层慈爱的外衣,实际上伪善歹毒,已经威胁到自己和蔚栩的安危。
捏软柿子人人会捏,蔚蓝也深谙其道,蔚桓身在朝堂,心机深不可测,并不是自己一时半会能拿下的,而陈氏占着辈分更高,具有先天优势,只有孔氏,虽是明面上打头阵的,却实力远不及蔚桓和陈氏。
视线越过重重屋脊看向远处的天际,蔚蓝唇角勾出一抹堪称轻柔的笑意,平静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留下来做些什么吧。”
隐魂卫的几人见蔚蓝沉默半响忽然来了这么一句,神色间有些诧异,他们没料到蔚蓝会是这个反应,不仅没有责怪他们擅作主张,还要留下来。
晨光熹微中,扛着竹竿的纤瘦少女笑容清新语若春风,没有悲伤,没有愤怒,甚至比刚刚得知夫人中了美人醉还要平静几分!可这正常吗?作为一个弱质少女,在得知娘亲被害,属下不听命令、还有混账亲戚准备随时谋财害命时,正常闺秀不是都应该先哭一哭表示自己很悲伤、很愤怒、很迷茫又很害怕的吗?
但转念想到蔚蓝刚刚挥竹竿的模样,几人又瞬间默然了,将军英勇无敌,小姐会武艺悍勇些也是正常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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