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分钟不到,救护车赶来了。何舒还在做胸外按压。“我们实施急救到现在大约过了4分钟,患者除过一次颤。”萧御向医生介绍患者情况。
AED再次分析患者心脏状况,无需除颤,但还是探不到呼吸和心跳,医生给患者安上了auto plus,转移到救护车上。
……
“旁边那个男的就是萧御吧。”N市城郊,那栋别墅里,许罗升在电脑上看了何舒和萧御实施急救的全程。“真碍事儿。”他看着只顾着做胸外按压的何舒,嘴角那抹微笑从未消失。在他人陷入危难的时刻,她总是散发着光芒。这种光芒,叫作善良和仁爱。她的双眼,她那观察着患者的双眼,透露着对目睹患者醒来的期待。
让那病号苏醒过来吧,他知道她已经无法再次面对生命的枯萎。他还想再看一下她清澈又闪烁着湖光的双眼。所以,在他亲手让她陷入崩溃之前,她一定不能受什么伤害。
“哼”许默对何舒厌恶至极,他真的不理解许罗升的做法。为什么还要让何舒活到现在?父亲和小妹已经在九泉之下等太久了。什么时候,才能拿何舒的血去祭奠黄土之下冰冷的白骨?
……
市医急救室外,何舒坐在椅子上,盯着门上的红灯。她好久没有经历过这种程度的紧张了。她的气道好像被屏蔽了一样,呼吸困难,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紧张。这种情绪已经远远超过了对一个陌生人的生命的担忧。
“怎么样了?”萧御赶了过来,坐在她的身边。见她这个紧张的样子,那患者是她的什么人呢?
“还在抢救,你说他能活过来吗?”把抢救工作交付给医生后,何舒好像变得非常弱小无助。从救援者的角色便转变到等待救援,患者的生命在她看来已经是可怕的未知状态。她看着萧御,眼神中透着哀求和害怕。她想让,刚与她并肩作战的萧御给她一点信心。
“会的,他会活过来的,我们要相信医生。”好想,好想握紧她的手,给她一点安慰。刚才充满了力量的双手,现在应该无力了吧?“他是你的朋友吗?”
“不是,我不认识他。”她不认识他,但她却在他的身上看到了熟悉的人,一个阳光可爱,现在却已经永久闭上双眼的小女孩。那时,就算她精通战地救护,也无能为力。
利刃出鞘惊游鹤
血染凋花落清河
谁羡夕阳好颜色
今迎晚霞唱悲歌
晚风吹过那片芦苇丛,那一片安详之中,少了欢乐的歌声。一声巨响,宣告一朵鲜艳的生命之花破裂了。没有人,没有机会让它重新盛开。从此,芦苇丛里再也没有一个娇小的身影突然冒出;再也没有一个穿着洁白的裙子的小姑娘在河边欣赏着自己的倒影;再也没有人抬起头看着夕阳,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唯有死亡才是最让人无助绝望的,生命之花的枯萎永远不会有诗情画意。它的凋零意味着希望的破灭,意味着明天的太阳无法温暖冰冷的身体。这世界有很多的人,为了其他的生命之花能够在这一片安宁的土地上自由盛开,而流下汗水和鲜血。所以,不论活得多么艰辛,请用最坚强的姿态去拥抱残酷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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