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轩走后,画清欢将撒了一地的桃花糕重新拾起来放回桌上,有一些拾不起来的碎渣她便用脚扫开,待一切都收拾妥当后,她走到门外敞开了嗓子大声喊道:“庄莞!庄莞!”
庄莞闻声从楼下跑上来,“哎!来了!掌柜的,怎么了?”
“你去烧些水提上来,我要沐浴。”
“掌柜的,擦身用的巾绤已经没了,今日晨时吟惜本该去买的,可她忘了。”
“忘了?!这都能忘我养她干什么吃的!”
“掌柜的您别生气,您前些日子用过的巾绤我还没来的及扔,要不然……您这次就先将就将就?”她顿了顿,而后又接了一句:“反正那些巾绤您也不过用了一次,想来应该不会有什么吧!”
此话一出,画清欢面上的表情当即就变了:“不会有什么?你觉得用过的巾绤还能用吗?!”
庄莞不敢再说什么。
良久后,画清欢叹了口气,道:“前些日子,景王爷是不是送来了一匹绸缎?”
“是。”
“裁一段拿来,当巾绤用。”
闻言,庄莞诧异:“掌柜的,王爷说那可是……”
还未等她话说完,画清欢便打断了她,只听她语气加重了些,道:“我说裁一段拿来,当巾绤用。”
“是。”
“哦对了!后院有一簸箕的花生,把它剥了,明儿个我要吃。”
语罢,画清欢转身进了屋内,然后将门关上。
庄莞立在那处未动,她的眸子直愣愣地望着那扇木门,心中万千思绪。
她真的好生羡慕画清欢,可她永远都不可能成为画清欢,毕竟她没有画清欢的本事,没有画清欢的心狠,更没有画清欢那么一张足以涌动天下的容貌。
翌日,为剥花生一夜未合眼的庄莞在门口打扫灰尘时,实在是熬不住了,倚在门框上睡着了。
元沂川来时,庄莞睡的正香,口水都自嘴角处流了出来。此时天气早已转凉,他担心庄莞着凉,便脱下裘衫给她披上。
要说画清欢这甩手掌柜当的确实不错,一手拎着酒壶一手抓把花生,在楼里前前后后转两圈,草草的巡视两眼,若是看到费力干活的伙计或是又从富家公子手里捞了银子的红倌,她就笑着夸两句,然后便回到大堂里。大堂中央有个面朝门的桌子,是她专门空出来不许人坐的,她成天就往桌前的太师椅上一坐,两腿架在扶手上,酒壶往桌上一放就开始嚼花生。
她不喜剥花生,所以每次的花生都是庄莞前一天晚上剥好的。说来也怪,她从不让楼里的其他人给她剥,就指着庄莞一人。
元沂川有幸听过原因:“也不知道为什么,庄莞剥出的花生有一种特别的香味,嚼在嘴里特别的好吃。”
这论谁听的都知道是在胡扯,可她不愿意说真话,你又能拿她怎么样呢?
这会儿,估摸着她是吃累了,头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元沂川走近,轻轻摇醒她:“你也是真可以,吵成这样你都能睡着。”
画清欢还迷糊着,眼睛都不愿睁开:“你有事儿没事儿?”
“她昨天晚上又给你剥了一夜的花生吧!你倒好,这会儿不让她休息,还让她干活?”
“嗯?休息……庄莞……”她小声的应着元沂川,然后眸子微微睁开一条小缝儿,当她瞧见靠在门上偷懒的庄莞时,一下子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然后皱着眉头朝庄莞走去。
只见她一脚踢在庄莞的小腿肚子上,然后用手戳着她的脑门厉声道:“我每月给你银子是让你来偷懒睡觉的?”
庄莞猛然被踢醒时还迷糊着,只感觉小腿处隐隐作痛,听见画清欢的吵嚷才反应过来,她赶忙道:“掌柜的不是啊……我真的太累了,昨天一晚上都没合眼,刚才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画清欢两手插着腰懒得听她解释,抬了抬下巴示意披在她身上的裘衫:“把这破衣裳还给那人,然后到后面帮忙去!一天天的尽知道偷懒!”
庄莞轻轻的点了点头,她取下身上的裘衫塞回元沂川手里,然后便拿着扫帚小跑去了后院。
画清欢立在门口还没打算进屋,门口菜贩子的叫卖声实在听的她心烦,她斜眸撇了一旁正在叫卖的菜贩子一眼,开口喊了一声:“哎!小声点儿,还让不让人做生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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