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一下子到手了一笔巨款,这种惊喜也是无法和父母亲分享的。毕竟在他们心中,自己在ZR的这份工作,和以前的实习差不多,就是安安稳稳的文秘性质,工资不高不低,可也算是在大集团。只是听起来,保险公司没有银行这么响当当而已。
曾言言一直没和家人说实话。她也搞不清自己这样的心态,明明一开始是被“骗”进了ZR,可以算是受害者,为什么就不愿意哭诉一下呢。或许,她真的不知道除了ZR这份工作,究竟还能不能找到什么像样的职位;又或许,这段日子下来,同事和主管人都还不错;更或许,她内心并不那么想做文秘助理这样的工作,只是不知道自己将来究竟想如何。无论怎样,总是要试出点名堂再说吧。
当然,这一阵子曾言言忙得很,没空去烦恼瞒着家人的事情。
凌教授一家人的9万元新产品保费,是在这个产品发布后一周之内迅速收到公司,并且客户也痛快地签了回执,相当于这是一张板上钉钉的保单。这样的成绩,莫说在新人里面,放眼整个上海分公司,都是很优秀的。于是,这一批新人之中原本最低调也是业绩垫底的曾言言,一跃成为了新人王。
工资打款的时候,那个数字比她想象中的要少一些,此时曾言言才明白,原来做业务钱赚得多,税也交得够呛。原本底薪和佣金加上奖金,她大约能有16000多的收入,结果七七八八税一扣,才12000出头。虽说这对她来说是想也没有想到过的金额,平白少掉的几千块,还是让她耿耿于怀了少说一个礼拜。
陆慷砺对这种事情见惯不怪,安慰道:“这次因为没有卡在节点上,没办法帮你把几张保单分开交,否则可以避一避税。”
避税这个词对曾言言来说实在是太新鲜了,陆慷砺告诉她,业务做得好的那些人,都试过这样的操作。具体说来,在每月考核日的前两三天,若是手里有好多保单要交,一下子都交上去,会让下个月的佣金特别高,就会精心算好了,留下一些,等考核日过了再交,业绩算在后一个月,佣金被拆分了,税也就低了下来。但是不能随时这么操作,毕竟客户等着拿到他们的合同。
曾言言听得云里雾里,已经交的税又不可能问国家要回来,算是死了心。
只是这一件好事之后,跟着来的都是麻烦。首先莫名其妙成了新人王,要在早会上进行经验分享。主持已经让她头大得快要炸了,分享,这是从来没试过得功课,她根本不知道要讲什么。这种显然是撞大运的事情,怎么说啊?
“老大,这个事情反正你都知道,要不然你帮我写个稿子,我认真背下来。再请你吃一顿饭好不好?”
陆慷砺万万没想到,曾言言居然还是这么怂,半点进步也没有。
答应是不可能答应的,混也是要帮她混过这一场。还有个“噩耗”得告诉她呢。
“这怎么可能。分享,其实就是个荣誉,装装样子。你又不是第一次听。吕静雅不是都分享过两三次了吗,你就照她那个思路糊弄一下,关键是看起来很有道理就行。”
吕静雅是赵家轶组里的一个新人。赵家轶和陆慷砺职级一样,和曾言言一批招聘进来的新人,他的组里分到了3个,吕静雅是最优秀的那一个。曾言言觉得王斐每个月至少能签一个客户,多的时候有两三个,工资一直在5000块左右,力求奔个8000块,已经是非常牛了。可这个吕静雅就厉害得多,进公司以来,每个月签的客户,最少一次是2个,有一个月居然有5个!虽然她没有碰到过凌教授这么阔气的客户,平均下来一个月能做差不多3万块的保费。因为如此,她经常在早会上分享,怎么把一个陌生的客户变成愿意在她这里买保单。
说来奇怪,赵家轶和陆慷砺交情还行,可是他们的组员,几乎就没有交集。尤其是吕静雅,平日也不太在办公室呆着,更加不怎么和大家说话了。不过被这么一提醒,曾言言回忆着吕静雅之前的分享,更多的像在讲故事,倒真的没太多实质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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