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一下,朝堂内外皆震惊。
不到一个时辰,以陈相为首的百官,便齐齐跪在了茶花山庄的大殿丹陛前。
五月的天气,虽偶有清风,可到底已经渐渐热了起来。跪一个时辰还罢了,两三个时辰下去便有不少人支撑不住。没有陛下的发话,即使有人晕倒了,内侍们也不敢去搀扶,就任由这些控制了大楚最高权利的人们直直地躺在地上。
官员们在茶花山庄不好过,官眷们在府内也不好过,作为百官之首的丞相府,就更不好过了。
“夫人,陈相走之前没跟您说什么吗?”
“夫人,好歹你我老爷都是同朝为官的人,同气连枝,要相互扶持,若有什么消息您可千万别藏着掖着,要告诉我们才好呀!”
“夫人……呜呜呜……妾身已怀胎八月有余,眼看就要临盆了,公爷说一定会陪着妾身的,您可要帮帮妾身啊,天都快黑了呀!”
……
李氏看着这一屋子老的老、小的小,太阳穴就隐隐作痛。
其实她心里也不是稳如泰山的。虽然经历了这凄惨的十年,在她的心里陈相在或者不在已经没有什么分别了,与其说她是他的夫人,倒不如说他们二人现在是合作伙伴,他给她提供优渥的生活和崇高的地位,她为他营造夫妻和睦、家宅安宁的家庭形象。但是,毕竟现在不论对内还是对外,她和陈相是绑在一条藤上的蚂蚱。他若是倒了霉,她也没好日子过,更何况她还有个女儿!若是陈相真的出了什么事,她跟着陪葬也就罢了,还得连累明珠!
所以,从早上陈相接了邸报就着急忙慌的走了,她就隐隐觉得内心不安。随着陈相一直未归,她的不安就越来越重。本想去朝阳坞找明珠说说,可自从鸿胪寺少卿的夫人到了之后,这厅上的人就只多不少过,她就算心里急的团团转,也只能稳如泰山地坐在这里。
李氏这心里本来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厅里还被各位夫人们挤着吵嚷,更加地烦躁不安。忽听得外面一阵哭嚎声,柳氏掀了帘子冲了进来。
便跑边哭,“夫人吖!相爷这是怎么了呀!还有明礼……明礼也一早就入宫了……这会儿还没有音信,这可让人怎么活吖!”
柳氏这一番动静,倒是让厅里其他人安静了下来。她也不理睬别人,只管自己在那里哭嚎。
“够了!”
“你没看见这里都是官家太太吗?你跑到这里来成何体统!”
说罢,示意左右将柳姨娘拉下去。
“我不走!别碰我!我夫家和我儿子现在都不知音信!凭什么让我走!”这柳氏挣扎起来力气颇大,而且她毕竟是陈相独子的生母,下人们并不敢使蛮力去拉扯,因此一时间竟奈何她不得。
李氏坐在上位,气的浑身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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