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盛新语也没有不悦的神色,就像习惯了似的,接话道,“那我可得尽力不让曾小姐无聊才是了。”
哎哟,真厉害。
嘉慕也轻巧地跳下了轿子,曾新语看到她,稍微楞了一下,大概是在回想她的身份,很快了然,行礼道,“这位莫非就是国师大人吗?果然如成公子所说,气度不凡,令人自惭形秽啊。”
成公子?啊,难道是成公子主张的邀请她吗?这就可以说得通了。不过这个盛新语也太夸张了,若论长相,嘉慕可比不上她。她这么说,嘉慕要不反驳一下,得显得自己脸皮多厚啊?
嘉慕严肃道,“我比不上盛姑娘,你才是国色天香的美人。”
盛新语也是没见到过哪个女子用这么郑重的神情夸她漂亮的,表情就有些复杂。刚想说些什么缓和气氛,一个装饰打扮极其华丽的公子哥儿就过来了,对盛新语道,“你们说什么呢?”又挑着嘴角看了绣明一眼,“哟,这不是曾大人吗,今天有空了?”
绣明还是用那她那傲气的眼神回望着他,“毕竟我有公务在身,不比周公子潇洒自在。”
周公子大笑道,“呵,还是那么牙尖嘴利。”眼光扫过嘉慕,“这位是……?”
盛新语道,“鸿煊,这位是国师大人。”
周鸿煊略带惊讶道,“国师大人?”盛新语给了他一个眼色,他恍然,想要行礼,嘉慕赶紧阻止,“我不讲俗礼,不用在意这些了。”
周鸿煊笑道,“国师大人果真是国师大人,真是大气,只一句话便知道与那些俗人不同,我周鸿煊,其实也不是讲俗礼的人。”
盛新语笑容如常,“快请进吧,里面梁公子正和成公子玩双陆呢。”
绣明便领着嘉慕进去。这承安园的确景色极佳,虽然不比南会钧的御花园奇花异草的贵重,但也算是仅次于它的难得景致。因为是方便大家游玩的园子,树木花草聚集在一边,留出中间一块宽敞的空地。花团锦绣和芬芳馥郁萦绕着雕梁画栋,两个锦衣公子正在亭中下棋,身畔已经有了不少围观的人。
绣明道,“京城四大公子(纨绔)嘛。周公子,三司使的嫡子,在京城呼风唤雨的,人倒不坏。梁公子,枢密使的嫡长子,但咱们朝廷这个情况你也知道,权力也就那样。成公子你认识吧?我就不多介绍了,虽然官职低些,架不住人家父亲有兵。”
嘉慕听着忍不住插嘴道,“绣明,还有一个是谁?”总不会是江逾吧。
绣明轻声道,“圣上的侄子,瑞王爷的独子,南行昭,你听说过吗?他可是个喜怒不定的人物,最好理他远一点。今天应该没有他吧?否则还不够倒胃口的。”
说起来还不知道绣明的家庭背景呢,“绣明,那你家是做什么的啊?”
绣明道,“哦,对了,我忘和你说了,我父亲任御史中丞,就还好吧。主要我是参政的女官,圣上对我虽然算不上多重视,但我想还是欣赏我的吧。他们还是会给几分面子。”
两个人小声谈论着走了进去,绣明还是用她那毫不掩饰的言语和大家打过招呼,也介绍了一下嘉慕。大家都挺惊讶的,可能是没想到国师大人会是这种形象吧。今天就也没像往日一样穿道袍,穿着碧色的袄裙,因为绣明说她太简朴,就把自己头上的金簪插到了她的鬓发之间。
比起国师,更像一个能够随随便便就淹没在人群之中的路人过客吧。
成公子正在冥思苦想地和梁公子对决双陆棋,看到嘉慕,寻思太好了,这是一个赖棋的好机会,遂把棋盘一拨,站起身来,笑道,“哎哟,嘉慕大人!”好像他们很熟一样。
说着,就大声和她说着马的事,要往一边走。
梁公子一下子拉住了成公子的胳膊,“贤弟,见局势不好就要耍赖?”
成公子笑嘻嘻道,“哪里,这不是我一激动,不小心弄得吗,怎么能说我耍赖?”
梁公子道,“不耍赖?大家都看着呢,我的棋子马上就走光了,你还剩了一半。这局赢得肯定是我,亏你还吹嘘说自己双陆的水平天上地下独一份。愿赌就要服输,地契拿来!”
说着,梁公子得意地伸出手来。
嘉慕问身边的人,“什么地契啊?”
那记不住名字的富家千金道,“他俩啊,赌的是明州的一块地皮。听说是一块好地,成公子刚得来的,说也要在那里盖个别院,梁公子就和他拿这块地做赌注,说赢了他就要拿去开药坊香铺,这不,成公子输了要赖账。”
两人正吵闹间,却见到一个白衣的病弱公子在下人的搀扶下走了进来,伴随着咳嗽的声音。不用说也知道他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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