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苅上前去押妤埕,而妤挽风突然抽刀砍向李苅,李苅急忙转身挟持了妤埕,李苅大声呵斥挽风:“放下武器!”
“哈哈哈!”挽风大笑不止,见围着他的禁卫圈子越收越小,他慢慢抬起刀架在脖子上,双手用力一拉,“嗤”一声,一层红雾泛着白烟一闪,摇晃几下就倒下了,一代名将就此陨落。
“哥……!”妤埕不顾脖子上的刀,就伸手往前挣扎,李苅怕伤了妤埕只好放手,妤埕没有哭泣,也没撕心裂肺的呐喊,而是就一直静静抱着挽风。
天子趁人不注意时偷偷扯了扯大皇子,大皇子也心领神会,他来到柳轻面前开口:“影公主,妤将军既然畏罪自杀,婤昭仪就按后宫规矩办吧。”
“我的事办完了。”柳轻回答的莫名其,然后带着虎卫离开了弋娈宫。
大皇子吩咐常武多:“本王要收回东宫,婤昭仪暂时安排到娟舞殿去吧。”
“喏!”常武多拽了拽妤埕,掰开了她抓挽风的手,然后押着妤埕去了娟舞宫。
夜依旧很静,落雪悠悠扬扬,天子随郭容华入了容华殿,司徒大人带领禁军包围了容华殿,没有下令进攻,而是向天子逼宫。
郭容华没有一丝紧张,而是令沐彤拿来笔砚,天子看了一眼司徒大人,然后抖抖袖子坐在了案台旁,颤抖着手握起笔,歪歪斜斜的书写诏书,鼻子上的血一滴一滴滴在锦薄上,他没有擦拭,而是拿着写好的诏书看了看。
天子拿着写好的诏书,狠狠的摔在了大皇子脸上,然后天子有些站立不稳,颤抖着伸手想要抓人搀扶,此刻没有一个人上前搀扶他,他失望的低下来头,步履摇摇晃晃向容华殿外走去。
天子出了容华殿,漫天风雪肆意的抽打着他,他走的很慢很慢,用了很久很久才来到朝阳宫,这个主宰天下的北宫之首,此刻殿内外站满了禁军。
天子来到龙案前,一头栽在了龙位上,他努力的针扎了很久才勉强坐稳,勾着头不去看满殿的禁军,而是抓起传国玉玺抱在了怀里,一边闭眼抚摸着,一边感受怀抱江山的感受,他久久舍不得放下。
血染红了天子的胸襟,他然后举起玉玺狠狠的朝自己头上砸了下去,这时一只白净的手握住了天子的手腕,这只手正是皇后,母仪天下的弋娈宫之主。
弋娈皇后扶稳了天子,朝天子脚下跪了下去,然后微笑着注视着天子:“陛下,弋娈回来了,跟弋娈走吧,弋娈接陛下走,去一个永远没有伤心的地方。”
“弋娈……弋娈……”天子从龙位上扑倒了下来,他抱着皇后发抖:“朕准了,带朕走吧,走,我们走……。”
天子与弋娈皇后一边拥抱着,一边亲昵相互抚摸,天子鼻子血流如柱,嘴角也渗出血水,此刻的天子仿佛忘记了痛苦,一脸痴情的抚摸弋娈皇后的脸,他脸上的笑容有生以来是最真诚的。
“母后!”大皇子突然摆脱了郭容华的牵扯,扑倒在天子与皇后跟前,大皇子双臂拥揽着天子和皇后,朝围满禁卫的朝阳殿大喊:“喧御医,太医令……!”
天子用拳头捅了捅大皇子的肩膀,摸索着捡起地上的传国玉玺,他双手捧着放在大皇子胸口:“早晚都是你的,只是,只是父皇没能帮皇儿凑齐河山,没能送你一个完整的天下,原谅父皇的错,替父皇守好半壁江山!”
“不!”大皇子颤抖着把玉玺推给了天子,用袖子替天子擦嘴角的血水,然后使劲朝天子磕头:“睿儿不能要,睿儿希望父皇母后都好好的。”
天子放开皇后,把大皇子搂在怀里安抚:“你得要,一定得要,你若不要,朕这一生毫无意义……。”
大皇子挣扎着含泪质问天子:“父皇为何抛弃母后,为什么把皇儿乱棒打出皇宫,把皇叔囚禁在天牢,父皇做的一切究竟为了什么?”
天子迟疑片刻,犹犹豫豫开口笑言:“你不明白朕的用心,朕一生只为自己,但是朕无时无刻,不在为这一天来临作准备,朕无法回答皇儿的问题。”
大皇子使劲摇晃天子逼问:“不,你不是的,你一定要回答皇儿的问题。”
天子痛苦的面目狰狞,他抓住大皇子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你摸摸父皇的心,父皇若是弑兄杀妻灭子,你们没机会在这里和朕说话。”
“为什么,为什么……”大皇子惊恐的到处抚摸天子,很怕天子突然咽气无法回答他的问题,大皇子慢慢安静下来开口:“父皇做的一切后悔吗?”
天子也勾下了头回答:“朕不后悔,因为朕没错,朕为权欲而努力,只为千秋社稷,造福天下,踏平坎坷清除一切障碍,哪怕是亲情!”
大皇子沟头发愣,泪水一滴一滴打湿了石板,天子把传国玉玺轻轻放在了大皇子身前,他缓缓伸出胳膊,弋娈皇后搀扶着他起来,二人互相搀扶着向朝阳殿外走去,禁军没敢阻拦,纷纷让道默默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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