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难不成成了我们一房的事了吗?”
杜冰燕忍不住,平时他们在林家就受尽了欺负,什么脏活累活总会甩到他们头上来,这次去镇上跑腿,自然又是归他们去。林三同不爱说话,杜冰燕往常也不是个多话的,总是闷着气被他们使唤使唤,也没什么大不了,可眼下,实在是欺人太甚了。
“不然呢?”柳红艳转身,“这木匠是谁请来的?还能赖到我们头上来了?”
“木匠可是娘让我们去请的。”杜冰燕出声。
“嗬,你今天可是长能耐了!”柳红艳冷笑起来,“娘一没,哑巴也学会顶嘴了?”
柳红艳不走了,往屋檐下的椅子上一坐,慢条斯理道:“是娘让你去请的不错,可眼下娘已经没了,怎么你还想动娘的银子?娘没了,她的银子可得一家人分,你要想动,等大家分完,你自己动你的那一份儿。”
“是娘让请的人,应该先拿娘的银子付给木匠后,剩下的钱才能大家分。”杜冰燕说得有理有据。
“我!”柳红艳一时语塞,眼一轮,冲林二生挤了一眼。
林二生立马开口:“好了好了,这还办着丧事呢,娘都还没下土,就忙着分她的钱财了,弟妹,你也太着急了些!”
当着林周氏的棺材说分钱的事确实太不体面,杜冰燕脸一下便红了,偌大的胎记在她的脸上显得更加丑陋,柳红艳看着她窘迫的模样不由自主的勾起嘴角笑了起来。
“是二舅妈先提分钱的。”林小斐看不过去,悠悠的冒出来一句。
柳红艳刚瞪了林小斐一眼,便听林小斐接着说:“一百文确实太多,不过你走这一趟也着实不易,给你五十文,你最好收下,不然闹起来我们没有脸面,你一文钱也得不到,何必呢?”
“这……”谭木匠眼睛骨碌碌一转,算了算账,遂点头,“行,五十文便五十文!”
林小斐于是向杜冰燕道:“三舅妈这钱算我借你们的,我之后会连本带利还给你们。”
这本来也是给林小斐做床,林小斐觉得这个钱确实该自己来出。
“三同,拿钱罢。”杜冰燕咬了下唇,又转脸向林小斐柔声开口,“小斐,你女儿家家的哪里来钱,不用你还……”
“我一定还!”林小斐笑着说。
……
谭木匠走后,林家一直忙着林周氏的丧事,林小斐也没了进山林的时间,一直守在外婆的棺材前,直到守满七日后入土为安。
其中好几次林小斐都想开棺看看林周氏的尸体情况,可在这小山村里替死了的人开棺视为极大的不尊敬,她连开口提的机会也没有。
在林周氏入土那日,插完香烧完纸钱,林小斐跟着大家伙儿从坟前往屋后走,林金蝉因为前些日子跪在院子里淋了场雨,这几天又夜夜不能安睡的跪在院子里吹风,病得有些厉害,一路上咳嗽不停,走得慢吞吞的,林银霜不敢走快到她前头去扔姐姐一个人在后边,于是走一步停一步远远的落在最后面。
林小斐找准机会,趁人没注意假装摘路边的果子吃,等到林银霜走到自己身边来时,她才凑过去,扯了扯银霜的衣袖,冲她扬眉一笑:“银霜,外婆出事那天发生的事你都看到了,为什么不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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