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查过了,没有他的踪迹。”
“这段时间你也辛苦了,早点安歇吧!”黑衣男子说完拍了拍另一个男子的肩膀,往整个皇宫唯一亮着的地方走去。
庄严肃穆的大殿上有一人盘坐在中央。
他头发花白,臂中架着一把拂尘,两眼紧闭。从袖子露出的手光滑无皱,宛若青年。但容貌虽仍精神隽烁,却也如六旬老人。
身后大殿的门被推开发出咯吱的声响,范耀却毫似乎无察觉,只一动不动的坐着。
黑衣人进来后,绕着他转了一圈,见他毫无反应,竟是轻轻笑出了声。
“你这副模样当真是不怕被人看见?”
范耀仍旧闭着眼睛,“看见又如何,不看见又如何?一副皮相而已。”
“国师大人好高的境界!”黑衣人忍不住拍手。
范耀自然知道,他这是在讽刺自己,不过他仍然不为所动,“深夜造访,太尉大人不只是来叙旧的吧?”
“好说。”黑衣人摘下头上的黑色斗篷帽,露出一张隽秀非常的脸来。这张脸冲淡了他自从进来身上就带有的戾气,光是站在那里就给人一种文人墨客该有的风骨姿态。
他轻叹一口气,“那孩子回来了,我找你就是想让你看着点他。”
“他既然没回紫尘宫,自然有他的打算。”范耀终于睁开了眼睛。
“他的打算?”黑衣人笑了声,“你能想到他的打算是什么吗?他回来的时机如此凑巧,你敢说这里面没有你的手脚!”
范耀面对他的指责,只是微微摇头,“人是我给的,不过在我给他的那一刻,那些人也就不会再听命于我了。”
“真是个好师父!”黑衣人似乎有些恼怒。
范耀:“这些原也是我们商议过的事情。”
言下之意是,你现在要怪也要把自己怪进去。
黑衣人不想听他说这些,“我要做的事情,你不想参与!那就管好他,否则……”
“你想要杀了自己的亲生骨肉?”
黑衣人定定地望着范耀的眼睛,一字一句道,“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你如今可倒是疯魔了……”范耀看着他有些惋惜。
“疯魔又如何?”黑衣人神色坚定,“你若不想他弑父,你知道该怎么做。”
范耀反倒是笑了,虽然很淡,“看来你对自己很没有信心。”
黑衣人没有说话,转身准备离开,不过脸上的神色竟还带有一丝自得。
范耀见他如此,心下不知一沉。
“你……”范耀此时竟有些说不出口,“你不打算去…见见他吗”
黑衣人身形不容察觉的一顿,“见什么?”
他自嘲一笑,“我们两个见面不过相顾无言而已。”
没有成为见面就拔刀的敌人他已经心满意足。
“可你这一去……”可未必再能回来。
范耀不忍心说下去,毕竟他们曾相识于少年热血之时,一路见证彼此起起伏伏再到位极人臣。
“这是我的选择,从不后悔!”
黑衣人只撂下这一句话就离开了。
大殿的门似乎未关,夜间的风卷着些许落寞侵袭了范耀全身,他忽然感觉到了一阵冷意。
这种冷似乎追随了他很多年,浇熄了他曾经沸腾着的热血和一腔报国的热忱。
范耀忽然感觉到那种名叫孤独的小虫子又迅速复苏,钻入他的四肢百骸。
桃花潭水鱼几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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