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嘉握了握袖中的两只手,抬头盯着朝仪,但见她眸子清亮又缠绕着雾气,长长的睫毛动了动,似蝴蝶扇翅围转,仿佛能看穿一切。
慢慢考量着朝仪,薛嘉眼中杀意此起彼伏。
朝仪见他如此,笑了笑道:“先生不必如此慌张,忙着杀人灭口,或许你我是友非敌呢。”
朝仪说完这几句话,薛嘉果然神色稍松,挑了挑眉道:“兵行险招,小姐当心阵亡在前。”
朝仪摇了摇头,没再多说什么,带着两个丫鬟上车打道回府。
原地的薛嘉招来暗处一个小厮,暗了暗脸色道:“跟上去,查查什么人。”
………………
马车上,银月心中有些复杂,她这个小姐,又让她再一次摸不懂也看不清,以往或许是觉得她聪明,可今日看来怕不只是聪明那么简单的事,疑问重重下遂道:“小姐让钟姑娘进宫,是为何故?”
朝仪闭目养神,轻启朱唇:“当然是因为宫里有仇人了。”
段鸣琵,江浮婠,曹息,再到储昀,哪一个不是她日日夜夜要生吞活剥的人。
“虽不知小姐有何要对付的人,但今天看来小姐对钟姑娘十分满意吧。”
朝仪睁开眼,勾起唇角,满意吗?当然满意!
她至今记得储昀曾给她看过的一幅画,画上是个碧玉衣衫的女子,赤着脚站在月色下的湖水中,正欢乐的嬉水。月色照得湖光粼粼,水光月光映在她全身上下,皎皎不可方物。
她的面庞美丽,特别是那双如山间麋鹿般的眼睛让人尤其深刻,笑起来又有梨涡浅浅,整个人天真烂漫而又妩媚娇俏。
似天上玉人入凡间,一派灵动生香。
储昀这幅画挂了两年,直到那年北辽的皇子来望京,无意间在他的府邸看见,甚是喜爱,千方百计讨要才离了储昀。
因着这画的离身,储昀还闷闷不乐了大半月,也曾自己提笔画过,但那画是画中圣手所作,他费尽心力,未得其三分神韵。
她陪了储昀三年,曾经是他最亲近的人,他心底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她很清楚。严格来说,段鸣琵,江浮婠以及前世的她都不符合储昀内心最理想化的女子。
不是说她们不好看,美则美矣,但是没长在储昀心尖尖上,而今天她看到钟玉的那刻,只觉得天助我也,钟玉分明就是那画中人的化身。
之前给夏大娘列的条件里,她就指明了要清灵而又妩媚的长相,也要有嫡亲血脉在身边,钟玉的条件再符合不过了……
至于储昀喜欢何种性情的人,他的喜好,他的好恶,她都一一写在了纸书中,只要钟玉熟记运用,成功入住宫府,储昀下榻,这一切便可顺风顺水。
钟玉进宫,就算在宫里扎牢了一颗棋子。
她正神思不属,忽然听得银月侧身道:“不好,好像有人跟踪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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