栏杆上的青年名叫韩德,如果陈枭在的话一定会认出他,毕竟下午才见过。可是谁也想不到,晚上的时候韩德就成了这幅鬼样子。
韩德一只眼睛肿起,口鼻冒着血水,另一只眼睛看向汉子旁边的青年:“阿正你这个叛徒!”
如果雷宪在的话,也一定能认出那个阿正,蝎子帮上门的时候,雷宪打的就是他。
阿正抽着烟,绿色的烟雾萦绕身旁,烟灰弹到了韩德的头上:“德哥,你心里在咒我吧?可惜啊,这种咒骂太无力了。乖乖把钱交出来,你或许还能活着。”
阿正笑的很灿烂。
讥讽的神色毫不掩饰地从双眸射出,韩德咬牙切齿,阿正家里穷困潦倒,和自己一样有弟弟妹妹,多少次自己连肚子都填不饱,还接济他们家,谁能想到有一天,阿正会做出这种事!
阿正捧着韩德的脑袋,烟雾吐在韩德脸上:“德哥,其实我是下午刚加入蛇帮的。你身上那一万多星币就是我的投名状,所以赶快拿出来吧。”
“这是陈千圣给的!我凭什么要给蛇帮?”
“没人喜欢吃独食的老大!”
“我没准备吃独食!陈千圣说了,我要想一个谋生的路子,以后就能天天工作,天天有饱饭吃!这些钱是兄弟们这段时间的伙食费!”
“别给我提陈千圣!”
阿正面容扭曲,一耳光抽在韩德脸上,“陈千圣中午羞辱我的时候你又在干什么?认一个16岁的毛头小子当老大?亏你做得出来!”
“我没认他当老大!但是做人要懂道义,他无缘无故给的这份人情,我甘心服他,怎么了?”
“你压根就不配当蝎子帮的老大!”
阿正一脸阴毒地在发泄怒火,忽然被身后的大汉拨着脑袋推到一旁。
“少特么废话,韩德,钱!”
胶木棒子抽在韩德脸上,韩德口水飞出,牙齿落了一颗,那大汉用棒子挑起韩德的下巴:“钱在哪!!!”
韩德被打的七荤八素,有些奄奄一息。
“喂王虎,你这样会把他打死的。”
大汉旁边,一个精瘦中年提醒道。
说着,他举着一根针管走了过来,滋出里面的不明液体:“韩德,我听说陈千圣那只小老鼠下午赚了84?真的假的?”
韩德一怔,原来他们的目的根本不是自己那点钱。
“李鹤,你们居然打的是陈千圣的主意?你们老大都认可了他的地位,他那帮耗子发起火来,可是不讲规矩的!你们家里有妻儿老小,不怕那群疯耗子的报复吗?”
精瘦中年桀桀笑着:“别抬举他了!老大认可他地位?笑话!那是因为这帮死耗子没油水可榨,冲动、又爱面子,给他三分薄面,那帮老鼠就不会找太多事,何乐而不为。你以为蛇帮怕那群小屁孩?你秀逗了?”
精瘦中年走到韩德面前:“给你两条路,一,告诉我陈千圣在哪,和我们一起把他绑来,你那1还是你的。二,死磕,那我这针扎下去,你是死是活,可就两说了。这里面是稳定性很低的基因药剂,从骨人的尸体里提炼出来的,大概会致死吧。”
精瘦中年的眼镜上闪过一抹寒光。
韩德在沉默,精瘦中年慢条斯理道:“我数到十,你慢慢想。”
“十”
“九”
“八”
“三二一!”
时间到,精瘦中年毫不犹豫,举针扎下,韩德闭着眼睛,忽然大喊:“等等!!!”
针尖停在韩德手臂上三厘米的地方,精瘦中年一笑。
“他在哪?”
“他现在背景很大,你们确定要绑他?”
“别废话,他在哪?如果找不到他,我就把老鼠帮的小耗子全绑了!”
韩德此刻,大咳起来,咳嗽声愈发强烈,眼泪也渐渐流出。
接着,一口痰聚起,吐在精瘦中年的眼镜上。
“李鹤!王虎!张东正!我韩德混江湖可从不知道出卖两个字怎么写!你们三个早晚有一天,会死在我手里!”
韩德悲哀地抬着头咆哮:“陈千圣!这钱真烫手,我特么倒了八辈子血霉了!但老子不欠你的!”
韩德的举动,彻底激怒了光头汉子和精瘦中年。
一个勒住韩德脖子,一个举针刺下,阿正也愤怒地举起棍子,砸向韩德的脑袋。
只是噗噗两声,阿正打晕了韩德的同时,脸上被溅了血,他抹了一把脸,心中狐疑:打个针而已,怎么会溅出这么多血?
厂房里,忽然有人惊叫起来,一群人看到,两个黑影从天而降,精瘦中年李鹤,光头汉子王虎,一个被打穿了脑袋,一个勒成了紫腊肉。
他们旁边,是一个帽兜男和一个枯皮人。
帽兜男露出的尖嘴挂着血渍,那嘴巴,仿佛鹤嘴锄一样,他们眼睁睁地看到他啄了一下,王虎的天灵盖就被击穿。
安静。
安静过后,尖嘴妖怪受血液所激,准备大开杀戒,枯皮人却道:“今日任务,够了,跑吧。”
跑吗?
尖嘴妖怪依依不舍,临走前拍了拍阿正的脖子:“小家伙,明晚等着我。”
说着,抓住枯皮人的胳膊,被一堆藤蔓缠着,从天窗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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