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叫做影的男人微低着头,行了个礼:“回主上,叶蓁蓁此女来历与上次查的并无二致,似无什么不妥。”
皇帝并不意外,当初除夕宴后其实已经安排人查过一次。以他麾下暗卫的能力,查一次与查几次并无甚区别。
或者说,只是他想再确认一次。
影见皇帝低头不语,有些不安:“属下再去查验一次。”
皇帝挥手让他离开。
外边安总管走了过来:“叶主子醒了。”
……
见皇帝进来,叶蓁蓁有些尴尬地用被子裹了裹自己:“皇上早啊,额,可以赏件衣服吗?”
“这里又没别人。”走过来伸手探了探她额头。“还有些烧,先用膳,等下再叫太医看看。”
拍了拍手,有下人鱼贯而入,端来小木几,两碗粥,和几碟小菜。
叶蓁蓁又往被子里缩了缩,这就是你说的没别人?
下人们低着头送完东西离开,还随手关严了门。
皇帝让叶蓁蓁往里躺些,然后亲力亲为把木几端过来,摆上碗筷。床很大,全部摆上来也还剩不少空位。
他撩了衣袍坐上来。“愣着干什么,还想要朕喂?”他端起碗筷,斜着眼瞥她。
“不了,多谢您。”叶蓁蓁红着脸坐起来。屋里不冷,即使没穿衣服也感觉不到凉意。只是有些害羞,好在黑发长且直,遮住了大半地方。
皇帝也不看她,自顾自地喝着粥。
叶蓁蓁还病着,没甚胃口,吃了不到半碗就放下筷子。
皇帝也不逼她,慢腾腾自己吃完,又用巾子擦了嘴:“吃完了?”
叶蓁蓁猛点头。
“那说说吧,‘小玠儿’是什么意思?”皇帝垂着眸,面色不变,用谈论今日天气不错的平淡语气。只那微微颤抖的睫毛显出了内心并不如表面那样平静。
叶蓁蓁愣住,昨天她烧得狠了,晕晕乎乎说的话,此时哪还记得,心里只想着自己做个梦还能被发现?莫不是昨晚上还说了梦话?
皇帝看她只盯着自己不说话,有些不耐烦,沉下脸:“昨天,在碧莲亭,你这样唤朕。”
叶蓁蓁咋舌,她真的半点都记不清了啊!又有点心疼自己,这是病得有多糊涂了才这样。
皇帝见她神情惊诧不似作伪,心里那些隐约的小期待也渐渐消弭,又有股邪火从心底一股股往外冒,顺着他的经络一路蔓延。
他握了握微微颤抖的手,忍了又忍,只是那火烧得太快,仿佛一瞬间便冲破了他的四肢百骸的屏障,就要将他从内到外焚烧殆尽。
他噌的站起来往外走去。叶蓁蓁看着他走出门,张了张嘴,最后啥也没说出来。
他离开后没多久,绿衣就进来了。她被皇帝放进来服侍她,还带了几件干净衣物。
绿衣刚进门,眼圈一红就直直扑过来:“主子!你昨天可吓死我了!”
叶蓁蓁安抚了几句,又问她昨晚后来都发生了什么。
绿衣昨天跟到了未央宫就被拦住了。里面发生了什么她也不清楚,不过也听说了皇帝连夜下了旨,把郭婕妤贬为了郭采女,还斥责了李充媛,罚她禁足两月。
“您是没看见她们接旨时的表情。”绿衣一脸幸灾乐祸,“这会儿咸福宫里那位还哭着呢。不过她现在这个位分也住不了咸福宫了,很快就会被迁走。”
“据说皇上昨天发了很大的火呢。”
很大的火就禁足了李充媛两月?叶蓁蓁撇了撇嘴。明眼人都知道郭婕妤是扯的谁的旗,若不是她授意,郭婕妤也错不到这步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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