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这事情就算是过去了,可隔了几天,宫里不知怎么突然传起了流言。不仅将那天永和宫里发生的事传得绘声绘色,还说叶蓁蓁敢拿前朝皇后和自己比,就是一心想成为下一任皇后,取代先皇后在皇帝心里的地位。
这话诛心,当皇后这件事,哪个妃子心里不想?但谁也不敢拿到明面上来说。
传言愈演愈烈,偏偏贤淑德几位大妃都没表态,既不压下流言,也不拿了人去问,竟是一副放任不管的样子。
一时叶蓁蓁在宫里的处境很有些尴尬。
叶蓁蓁是又过了几天才知道的,流仙阁众人本不想拿这事扰她,但外边流言四起,说什么的都有,又怎么瞒得住。
“这事儿都不用猜。”叶蓁蓁倒是没放在心上,歪在贵妃榻上咬了口果子:“那日贤妃宫里统共就那几个人。贤妃娘娘自然不会乱嚼舌根,剩下的人怕是都掺和了一脚。”
“可这要是传到皇上那儿……”绿衣很是忧虑。
“皇上那儿又怎么了,这不是主子的想法呀!皇上还能随便冤枉人了?”八宝嚷嚷着。她前面去尚食局领午膳,路上不知听了多少风言碎语,心里正委屈着。
绿衣瞪了她一眼“小声点!……皇上他,向来厌恶别人拿皇后作筏子。好像是前年吧,有个婕妤似是编排了些先皇后的事,第二天就见不着人了。后来说是得病暴毙了。”
“啊……可主子又没说先皇后,主子说的是顺懿太皇太后嘛。”八宝听了也有些惧意,还是梗着脖子分辩道。
“这两年还好些,之前大家都说皇帝是魔怔了,甚至听不得人说‘皇后’二字,谁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绿衣压低了声音。
叶蓁蓁若有所思:“皇帝与先皇后的关系这么好吗?”
“之前说是很好的,但毕竟人已经走了这些年了,再深的感情也淡了。”
七喜和八宝两丫头,八宝天真活泼,七喜安静沉稳,也更细心些,听了叶蓁蓁的话以为她也害怕,忙来安慰她。
叶蓁蓁笑着摸摸她的头:“好了,这事情我自有对策,你们都把心放回肚子里去吧。”
……
皇帝这晚过来时,叶蓁蓁就一直偏了头躲着他的视线。
他说了几句话发觉不对劲,将人强掰过来,发现她眼角红肿,似是刚哭过。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还是有谁欺负了朕的小白兔?”
那小白兔闻言眼又是一红,眼泪噼噼啪啪不要钱似的倒出来。
皇帝把她抱到自己膝上,伸出手轻轻摁在她通红的眼角。“别哭啦,再哭就真成红眼睛的小兔儿了。”
叶蓁蓁这才抽抽搭搭地开口:“这宫里的人,一个两个的,都欺负我!”
皇帝本来随口一说,也没想到真有人欺负她,不由眼神微凝,脸上严肃了几分。
叶蓁蓁窝在皇帝怀里,一五一十地把那日永和宫里的事情说了,只略去了之后遇到玲珑的那段经历,又提了提最近外面传的闲言碎语。
“总之都是您惹起的事,怎么一个两个都赖上我了?”
“这后宫里的人凡事最爱多想,动辄上纲上线的,绿衣他们劝我别在意,可我哪是为了自己,我是替您替先皇后娘娘气不过。”
她擤了擤通红的鼻子,“后位归属这么大的事哪由得她们随意置喙?宫里没个主子镇着连这话都能随意说了吗?莫不是这千百年来的正统皇后都是只要想当就能当上的吗?这暗地里到底是含沙射影在说谁?”
皇帝之前也听安公公说过那天永和宫的事情,当时他还和安公公夸她机灵来着,却是不知道后面还有这么一遭。
皇帝脸上仍带着抹笑,安静地垂着眼听着她抱怨,无论谁来看,都几乎要被他眼里溢出的温柔宠溺俘获。
但叶蓁蓁心中却是一颤,她敏感地察觉到他的漆黑的眼中似乎渐有红线浮起,有些不同寻常的暴戾情绪正咆哮翻涌在这淡薄的笑容背后。
皇帝拍了拍她的手:“朕知道,这不是你的错。乖,你好好休息,朕今晚还有些事,就不留下了。”
声音很轻,像是怕吓到她。
叶蓁蓁是故意引起皇帝的愤怒的。
那些流言剑指叶蓁蓁觊觎后位,她就顺势而为,指责她们随意拿后位开玩笑,是对历年来皇后皇帝的不敬,最重要的是,对先皇后的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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