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位小朋友目光炯炯的望着她,无言无语。
“若人人都成为了有用之人,那我们这些无用之人又该怎么办?天生我们这些无用之人又是为何?”
一声青年的声音响起,所有人都朝他望过来,盛小暑听到他的话蹙起眉头,道:“天生有用之木,被刀砍斧凿用做各种各样的场合,皆因为它有用,而那些无用之木,却因为无用而躲过一劫,因而长成了参天大树,你说是成为有用之木好还是成为无用之木好呢?树木如此人何以堪?”
“小暑,跟你说话永远都让我舒坦!”青年眉眼笑成了模糊的一团,朝老月与月皎师傅过去,拉了小凳子坐了下来。
“师傅,你回来了?这次又去了哪里?”青年小声的问道。(青年不是和尚,是月皎的俗家弟子。)
月皎朝他看了眼回答道:“为师这次去了距离此处三百里地的地方,三百里地处有一村子,正值村子里的人办红白之事,有人哭有人笑,停留一天之后,村子里热情好客的告知我距离村子六百五十里地处有一处极好的地方,叫做北城。”
“哦?我曾经在书简上读到有关于北城的事迹,是否跟北辰家族的人有关系?”青年目光之中一派恢弘壮阔之气。
“朝小春,不要开小差!”那姑娘单手插着腰怒目圆睁,叫人觉得却并非如母老虎一样丑恶,因她明眸皓齿,反而有了一些英气如玉之外的娇憨之态。
十几个稚童转过头来望愣住的青年,课堂上爆发出了泼天的笑声。
朝小树匆忙摆摆手,极为尴尬的说道:“打扰了打扰了,你们继续……我不会再说了。”
盛小暑将手里的话本一把拍在小桌子上,威严十足的喝道:“都别笑了,再笑的话叫你们把话本入门基础从现在开始抄写到你们成年信不信!”
稚童们纷纷闭上了嘴巴,有大胆的小男孩举起长长的手杆子,盛小暑叫了他,他起立问道:“师尊,我可以问问会将写话本子与折子戏一直坚持下去吗?”
盛小暑冲他摆了摆手叫他坐下,她捧着脑袋仔细的想想,极为严肃且认真的说道:“说实话我想过我不写也想过我继续写,想过是因为我发现人生有太多难以解决的问题,每每想到此,我都会做个假命题,如果我面对这困难,悲伤,黑暗与撕裂我会怎么做?我会如那个我看过的英雄一样崛起吗?我会如我喜欢崇拜的人一样的想法吗?或者我会如边缘人一样堕入无边的地狱吗?我到底该怎么选择?我没想过因为一切随缘。”
“但可以肯定的是我所有的语句都是我的想法与假设,他们在岁月老人面前或许并不成熟,可是我还是希望它在你们这些新生的露珠面前起到一丁点作用,作为你们的一只烛火一盏黑暗当中的灯都可以。”盛小暑缓缓的说道。
她的喜欢在她心里,崇高且神圣。
一阵风过,屋檐下一串桃核子风铃哗啦啦的响起来,所有人从安静中觉醒,老月从凳子上起身,说道:“好啦好啦,孩子们,课业已经结束了,老月希望你们都开开心心的生活。”
稚童们已然比来时身形高出了一大截,有些变化的盛小暑已经认不出他究竟是谁?
他们却都规规矩矩拱手鞠躬,道一声师尊再见,然后抱着自家小凳子全部转身离开了。
稚童们离开,盛小暑将手里的话本入门基础合上,来到老月他们身边说道:“我要做饭去啦,老月炖鸡蛋?小春与月皎师傅两碗蘑菇素面?蓝植与白娘娘该是清蒸鲈鱼与酸辣小野菜!”
老月瞧着姑娘谈起庖厨之道这般欣喜,实属无奈,对她摆了摆手,道:“去吧去吧。”
朝小春要给她打下手,跟着她一块儿去了。
老月搬着小凳子坐在了小桌子旁边,望着院子当中的几株桃花树,眉头蹙起,道:“真的搞不明白堂堂师尊怎么越发的像个凡俗之人了!”
月皎没想到他还在纠结这事,道:“月先生,不要太过于计较了,放轻松,也许这是好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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