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筠站在原地,她心里清楚自己什么阻止不了。这一刻,她开始明白——王权之下的血雨腥风从这一刻就已经开始,而这一天距离老皇帝驾崩还有整整六年。
她或许知道自己在这一场慌乱之中太过突兀,但她不知道屋檐上的人多看了她几眼。
“宿主大大,其实可以先去边城,太子殿下五年后会去那里,根据系统预测,先搭上太子,偷得诏书几率更高。”呆毛说道。
黑毛在下一刻抢回身体的主动权,发出“呵呵”的冷笑。
沈筠转身的干脆利落,回客栈收拾好行李,一刻也没有耽搁,一路南下,到达了边城。
这座小城处在两国交界,黄沙弥漫,烈日炎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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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后,医馆。
三人进来的时候,人群自动让出一条道。
在动乱的边城,察言观色近乎于本能。
坐堂的秦远,仔细打量着他们。
走在最前面的白衣公子,许是感染风寒,偶尔咳嗽几声。他身后跟着侍卫,虽然只是个侍卫但所佩的剑绝非凡品。最后还有一位中年男子,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虽说边城人鱼混杂,但秦远心里明白这几个人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复杂。
他有着担心的看向沈筠,沈筠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必多管。
那三人果然是冲着“边城圣手”的名号来的,没有理会医馆众人,径直走向里间。
沈筠见他们进来,也不多说,收回撑下巴的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侍卫掀起珠帘,白衣人走进来,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扇子随意放在桌面上,伸出右手。
白衣多看了她一眼,这个人,他见过。
这……脉象?如果不是仔细分辨,她一定会误判为伤寒感冒,提前伪造好的脉象?情况有些复杂,看来是个棘手的病人。
她抬眼看向向白衣,他脸色有些苍白,剑眉之下,一双冷漠又疏离的眼睛此时正盯着她。
那一双眼睛看穿人心的力量,就好像这个人拥有传说中的读心术。
中年男子上前询问:“大夫,可是有什么为难之处?需要什么药,您尽管提,边城没有,京城总该有吧。要不然还是回京养病更合适?”
他眼睛咕噜咕噜转着,肚子里的花花肠子又打了几个结。
这小女子号称“边城圣手”,想来也有几分本事。他废了好些力气才将这位诓到这里,若真是有什么棘手的病症,那就得回京城了。
至于京里那些娘娘想要做什么就不是他能管的事情了。
一旁的侍卫上前一步,手握紧了剑柄,眼里闪过一丝杀意。
果然是没安好心,好在公子提前准备。这个小姑娘不会瞧出点什么了?他心里有些焦急。
沈筠察觉到他的杀意,他们不是一路人?
她再仔细看了看那个中年油腻大叔。
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原谅她是一只颜狗。
“那倒没有,你家公子只是夜里着凉,受了些风寒,煎几副药就好了。”说着随手写了张伤寒感冒的药方。
中年人嗤笑一声,他暗示的还不够明显吗?果然穷乡僻壤的地方,看不清楚形势。
白衣见沈筠瞥了身后那人腰间的令牌一眼,低垂的眼帘里带着些许嫌弃。
看来这丫头猜到了身后那人的身份,他拿起折扇,“啪”的一声展开。
不是都察院或者继皇后的人,至于是那个势力?他暂时看不出来,不过是狐狸,总有露出尾巴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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