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五分钟,也可能是一小时,司墨雪听见门开的声音。
大厦是旧世界遗留下来的产物,门合页年久失修,磨损得厉害——开门时发出长长的一声“吱”,在司墨雪耳朵听来,就是惩罚开始的前奏。
“抬头。”司墨雪听见花姨冷冷的声音在头上响起。
司墨雪哆哆嗦嗦地抬起了头。
花姨身上沾着零星的血迹,不知道是她的还是别人的,裸露在外的皮肤布满了一道道的抓痕——看来是经历了一场鏖战。
“东西拿到了吗?”花姨的声音就像一柄大锤,一下一下地打在司墨雪心上。
司墨雪的手指在膝盖下紧紧的缠绕在一起,指节发白。
“没、没有。”司墨雪的声音带上哭腔,她想要开口祈求原谅。
但是已经迟了,花姨的脸瞬间变黑,就像被挡上一层浓浓的乌云。
“没有。”花姨重复她的话,声音变得尖利可怕。
下一秒,花姨一脚踢在司墨雪的伤口上:“你怎么不干脆死外边算了?”
司墨雪发出一边变形的惨叫,挣扎着蜷缩起身体。
花姨还不解气,一脚一脚踢在女孩干瘦的身体上:“X的,你知道老子为了给你擦屁股,死了几个人吗?两个!”
“我错了,求求您,求求您饶我这次......”’
司墨雪哭喊着求饶,却只换来花姨更加无情的殴打。
许久,花姨发泄够了,停下手来。司墨雪瑟缩在角落里,身上青紫一片,触目惊心。
花姨喘了一口,冷漠地盯着躺在地上颤抖的司墨雪:“你说,你犯了这么大的错,我要怎么惩罚你呢?”
惩罚还没有结束?
司墨雪身体一僵。
花姨理了理因刚刚剧烈运动而显得有些凌乱的上衣,然后俯下身,贴在司墨雪耳边,以商量的口吻轻轻地说:“要不,我把你卖到‘云端’去怎么样?”
听到“云端”这个名字,司墨雪本就苍白的脸色又白上一分,由于恐惧,身体不受控制的剧烈哆嗦起来。
“云端”是一个隐藏在荒原里的地下斗兽场,参与格斗的不仅有人类,还有荒原里的各种凶残生物。像司墨雪这样的非混种人进入“云端”,就像一块鲜肉掉进了虎群,被撕碎是不过分分钟的事。
“怎么样,对我这个安排还满意吗?”花姨的声音将司墨雪拉回现实。
“不,我不要去。‘母亲’,求你......”司墨雪伸出颤抖的手,试图去抱花姨的脚,低声下气地乞求道。
花姨无情地踢开司墨雪恳求的双手,转身离开房间:“祈祷你能卖个好价钱吧!”
……毫无商量的余地。
司墨雪保持着双手前伸的姿势,没有再哭,只是眼神慢慢黯淡下来。
当天夜里,司墨雪被拉上车,沉默着,离开了大厦。
......
“我的天哪,这小姑奶奶可真好看。”司墨雪被按在椅子上,一个画着夸张眼影,假睫毛长的都要戳到司墨雪的化妆师在往她脸上扑粉。
化妆师一边扑粉一边抱怨:“谁把你打成这个样子了,这小脸蛋,青青紫紫的看着真让人心疼。”
司墨雪沉默地坐在椅子上,任由化妆师把她的头掰来掰去,随意摆弄。
“好了吗?”门口传来催促声。
“快了快了。”化妆师一边应着,一边扫去司墨雪脸上多余的的粉,然后起身让出视线,“噔噔!我们的小公主打扮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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