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那老者有着一只很大的烟斗,一只翠绿色拿在手上的烟斗。
阵阵白雾从烟斗口升腾而起,没有被风吹散,而是一圈一圈有规律的直线上升,直至到达云端,与那乌云糅合消散。
天际一道青色光华向无经阁飞掠而来,顷刻间落地。来的是那日朝暮遇到的秋新道,无经阁随在宗门已经无关紧要,但因那件事,终究还是下了一道微小的禁制。
因为那件事,这无经阁早已封阁多年。门内弟子自然不会前来,无经,无经,自然阁内经书法门早已被搬去一空。留下来的只是一座空楼宇罢了。
没人想到数年后还会有人来这无经阁,既然禁制被触发了,秋新道总是要来看看的。
要不是上边下达了这道规矩,他也不情愿浪费那宝贵的时间来记录这座经阁的人员出入。
阁前的台阶很窄,虽可以两人同时并肩而上,但秋新道还是停住了脚步。
台阶很窄,而此时那位黑衣老者及不讲究的侧躺在台阶上。原本就窄小的台阶被老者占去十之八九,他自然是无法走上阁前。
这让本就有些烦躁的秋新道有些懊恼,但又捉摸不透对方身份,实则难下定论。
他就是一外门管事长老,宗门内藏龙卧虎,又太多的大人物他不知道了。但这老者拿着扫帚烟斗,难道仅仅是宗门内一普通扫地的?
思考半刻后,他决定把上头搬出来,天塌了自然由高个子来顶。他这个宗门内的泛泛之辈自然不敢拿自己去赌上那么一赌。
他开口对黑衣老者说道:“不知前辈是宗门哪位大能,我奉清元峰余长老之命,来此记录那闯阁之人。还望前辈通融一二,待我看清阁内之人便自行退去。”
话音未落,那老者转头看了秋新道一眼。
看着老者冷漠淡然的眼神,秋新道恍惚间失了神,眼中涌现出无数恐惧。双脚骤然发软,他以最快的速度屈膝蹲下,对着老者行礼,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划过胫间,根本不敢说话。
一道苍老的声音在他脑中盘旋不止,然而老者并未开口说话。
“余言那小丫头管这破阁有什么意思,回去告诉他,老夫发现了一块做笛子的良才,不过通窍总需些时日。有些事情多说了反而无趣,让她等等。”
“晚辈这就去告知余长老,今日惊扰前辈还请前辈包含。”
秋新道声音微颤说道,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未把前辈当作阁前扫地的。他不像先前那般御剑离去,而是轻声的向后缓缓退去,生怕叨扰了老者休息。
今日阁内之人他怕是见不得了,想来这前辈身份尊贵,怕是余长老都得礼让几分,为难自己怕是不会。
不知是老者那片片烟云的缘故,还是惧于老者的威严,原本云端聚起乌云早已经散去。
一朵朵泛着淡青色的云朵在空中徘徊,替老者挡去了那云端上骄阳。
老者微微眯着双眼,口中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
就像凡间村口偶得宝物的大爷,好生欢喜,修道这些年好久没人看见老者这般愉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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