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琼这边的太子府已经暗暗调查了好几天,将盛府培训中元节舞者的事情查了个一清二楚,后来又查到盛府一个洒扫下人的乡下祖母中元节前一日进城,中元节当晚就又出了城,现在正在翻修家中的土院子,村子里的人都说是她孙子出息了挣了大钱。
但苻琼只知道是盛府动的手脚,却想不出来他的目的是什么,最让他恼火的是,盛府的手竟然伸向了华桑。回京以来,他一直以最低调的方式与华桑来往,但盛锟就像一个无时不刻紧盯着他这块大肥肉的苍蝇一样,即便不叮他也要膈应他。平日的小打小闹也就算了,但是若伤及华桑,则绝不能忍。苻琼眼神幽深地看向窗外,觉得自己有必要敲打敲打盛府了。
一个月后,西泾闹饥荒,皇上派苻琼去赈灾以安抚民心,这一走,恐怕没有半个月是回不来了,苻琼跟华桑细细叮嘱了一些事后,就领兵而去。
苻琼走后第七天,乌娇出门买布,刚出门就被强人掳走,她惊声叫了一声,被太子府的守偏门的大娘听见,急忙告诉了太子府总管。总管一边派下人去营救,一边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华桑,华桑听完便翻墙出去,向总管指的方向前去。
华桑嗅觉异于常人,加上乌娇又是与她朝夕相处的人,她对乌娇的气味非常熟悉,因此她沿着乌娇被掳的路线一路在屋顶上跳跃奔跑,速度极快。
华桑一直追出了北城门外,远远就看到前面正在发生打斗,一群蒙面人围攻了中间一个人,中间那人怀里护着的正是乌娇。
华桑定睛一看,中间那人竟然是楚国二皇子苻凌。苻凌的武功显然比黑衣人更高一筹,尽管黑衣人缠斗着他,但他还算游刃有余。这时一个黑衣人从苻凌背后偷偷向他后心处扔了一枚暗器,华桑一边大喊:“小心!”一边提气往苻凌可能会躲避的方向冲过去。
果然苻凌就习惯性地向左侧躲开,但他的左侧是一条河,他身子一顿,便被另一个黑衣人一掌拍中了右肩,向河中倾倒下去。
苻凌不忘将乌娇推给华桑,华桑正将将跑过来,只来得及把苻凌推过来的乌娇接住,来不及拉回苻凌了...只听“噗通!”的水花声,苻凌落入了河中。黑衣人看华桑追来就撤了,华桑看着黑衣人从容离去的背影,倍觉蹊跷。
还不等她仔细思考,华桑就无奈地发现,苻凌他不会水...此刻,京城第一美男子正狼狈地在水里扑腾,华桑不想把自己的衣服打湿了,但是也不能让孩子就这样在水里自学游泳吧,万一淹坏了楚国皇帝还要找自己算账。华桑摇摇头,走到旁边的树林里,选了一颗手腕粗的小树苗,连根拔起,然后她握着树干那头,向河中央的苻凌伸出了树枝,将他打捞起来。
苻凌凄凉地趴在岸边咳嗽,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蛋呛得通红,眼睛也红红的,像点缀在媚眼边的胭脂,要多动人有多动人。乌娇有些不好意思地上前扶起苻凌,然后退到他面前,对他服了个礼,“小女子多谢二皇子相救,连累了二皇子...”
苻凌看了华桑一眼,见她站在一旁无聊地踢石子,便对乌娇说:“免礼。”又转而对华桑道:“苻凌也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华桑有些惊讶地回头,看到苻凌的确在正儿八经地向她行礼,按理说这苻凌该不知道她的身份才是,二皇子对着她一介平民行礼...再加上苻凌浑身都湿淋淋的,头发贴在脸上,衣服贴在裤子上,脚下还在淌着水,看着可怜巴巴的,华桑心就软了那么一点点,她说:“你救了乌娇,乌娇是我的朋友,因此我帮你是应该的。更何况就算是陌生人落水,我也是会救的,你不必如此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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