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不忙的时候,如月悄悄直到丁苗苗身边,丁苗苗拿着一块面板放在显微镜上装模作样地看。
“苗苗,你为什么要和组长说。”
“我和组长说什么了?我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丁苗苗头也不回地说,继续在显微镜下摆弄着那块面板。
“你如果没有说,组长刚刚为什么找我谈话,问我是不是想到对班去。”如月质问她。
“那是组长的事,我怎么知道呢?”丁苗苗阴阳怪气地说。
这时,组长突然走过来。
“如月,你快帮我看看,这块面板里是不是有个异物。我有点看不清楚。”丁苗苗突然温柔地对如月说。她慢慢地从椅子上下来,把如月推到椅子上。
组长看着她们这么认真地工作也就走了。
等组长走了,丁苗苗细细的眼神里透露着寒光,睫毛忽闪忽闪地眨。如月看不到她脸上全部的表情,因为大家都穿着无尘服,只能露出一双眼睛。
“丁苗苗,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如月再三追问。
“如月,我真的是为你好!你真的不适合待在这个组,听我的劝,你到对班去吧。人才要在适合的岗位上才能发挥最大作用。”丁苗苗仿佛自己是个领导,一板一眼地说道。
“你不觉得你这样很可笑吗,没有经过我的同意,非得让我去对班,我对副组长这个职位根本就不感兴趣,你如果真的想当,让你当好了。”如月一脸不屑地说道。
“哈哈,不需要你让我当,这个副组长肯定是我的。”丁苗苗拿着面板骄傲地走了,她瘦高的身影在灯光下显得异常清冷妖娆。为了给员工提精神,下半夜车间会放一点亢奋的音乐。但此刻如月听着这些音乐,心中却莫名地悲伤。她心想自己这样一个委曲求全的人怎么就被逼到这个份上。如月看着她消失在音乐中,气得心口隐隐作痛。
后半夜,出风口一阵风吹来,带着些许凉意,如月打了个冷战,她感到了十分的寒冷,事实车间是恒温的,也许是她感觉比较心寒吧,她自认为与同事之间和睦相处,即使做不到人与人之间的相亲相爱和互相帮忙,那也不应该互相伤害和排挤吧。
夜里去食堂吃夜宵时,她一个人落寞地走着,没有任何食欲,她终究做不到反抗,她心里纵然一时豪情万丈,想像着自己争取副组长的位置,决不能让丁苗苗得逞,但她还是懦弱地退缩了,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反正自己也不是很想当副组长,既然她那么想当,就让她当去吧。她在内心劝完自己,感觉立马轻松了好多。
大概又过了几日,组长又找她聊天。
“如月,今天对班组长找我要人,说想让你过去帮忙,直接点了你的名。”组长一脸不悦地说。
“组长,这事我真的不知道。”如月慌忙解释说。
“唉!没关系啦,都在同一个车间,你想过去,直接和我说嘛,对方直接来要人,不放人显得我太小气。本来我还想让你当组长的,我今年过年可能要回老家去了。”组长笑着说道。如月终于明白了丁苗苗的用意,她用意不在副组长,而是正组长。
“好的,听组长的安排!”如月突然笑了一下,她突然答应了组长,仿佛一切从来没有发生过。
“那我和对班组长打个招呼,我和他关系不错的,让他多照应你!他是北方人,性格很豪爽的。而且他很懂得驭人之术,你过去要好好学习哦。记住任何职场,都是人心的集合体,特别是在车间里,一定要学会沟通与合作的学问。”组长说道。
“好的,谢谢组长!”如月说道。
“嗯,那就从下个月换班的时候开始,你下个月还要上一个月夜班,辛苦了!”
“没关系!”如月强忍着委屈说道。
十八岁的如月,第一次拿到薪水时,感觉自己的人生真正独立了,虽然实习期只有几百元,但是这对她来说,已经很满足了。
第一年春节,如月告诉父亲,她不回去了,在工厂里和大家一起过年,张大海在电话里说自己一个人回去一趟,还欠别人一些钱,急的先还上,不急的先给别人一些话语,告诉对方,来年尽快还上。如月也答应父亲,年后会存钱,一定会把欠别人的钱还上,这些欠别人的钱都是为了她上学借的。张大海告诉她不用太着急,他感觉自己的天已经亮了,现在家里两个人赚钱,日子总会越来越好过的,让她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如月没有告诉他自己上夜班,只说自己在这里上班很好,吃住也很好,让他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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