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姝在他额上轻轻落下一吻,心中满是亏欠,说到底,这一切不是因为她,就是因为他们帝家。
“不怕,景琛,你有我,你不是一个人,留下来,留下来吧,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一行清泪从她脸颊落下,她想抱的更紧,却怕疼了他。
安抚到半夜,直到谢景琛睡下,或许是伤口牵动,他睡得不太安稳,但总算入了浅棉,帝姝出了房间,进了书房。
“主子,暗箭上没有任何标记,就是江湖上最寻常不过的暗器,属下无能,没有查到任何线索。”凌风单膝跪地,汇报着情报。
帝姝揉了揉眉心,觉得头疼,刺客没有现身,只在暗处射了一支暗箭,还正中了谢景琛的肩头,如果他瞄准的是心脏,帝姝不敢再往下想。
这很可能是一个警告,有人不想她解决智州的事,现在离京城还很近,她不认为是誉北人。
不过已经查办的礼部尚书杨林,倒是有可能还有其他暗手。
“吩咐全军,我们要再停留几日。”
行军本来不宜过多停留在路上,可现在被谢景琛整得,不知到底是御驾亲征还是春游。
但凌风作为一名出色的暗卫,知道什么该管,什么不该管,他俯首称是,又隐入了暗中。
——
祈州地界
之后的几日,罗子霖以罗家公子秋游的借口,走访了祈州大大小小各个官员的内宅,身边带着的一名名叫风扬的少年,倒是生面孔。
据罗子霖自己说,风扬是他秋游途中结识的一名好友,出入江湖,是以很多人不知道他的名号,因为二人脾性相投,便接伴而行。
这日,二人连着辛劳几日,决定先休整一段时间,再进行探查,于是来到沈氏茶楼。
看到菜单上的某一行,罗子霖奇怪道:“小二,你这里怎么还有鹿斧记的鹿肉?”
小二刚把茶水端上桌,一边给二位沏茶,一边笑道:“二位公子是外乡人吧,这鹿斧记本就是我们沈家的产业,自然在沈家茶楼有卖的了。”
“这下面最红火的街道上还有专门售卖鹿肉的,咱们茶楼主营茶叶,鹿肉就是从下面的鹿斧记拿的顺带卖,二位公子要是想尝尝可以点一份!”
罗子霖和风扬对视一眼,点了一份。
不一会儿,热腾腾的鹿肉便端上了桌,光从嗅觉上,就已经让人口水直流,这是这香气,分明就是帝姝原本创办的那间鹿斧记。
之前罗子霖一直忙忙碌碌,竟差点忘了鹿斧记这件事,他还以为这家店随着清河镇的王富贵的死,已经消失不见了,没想到如今竟然被沈家人捡起来做买卖,可这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风扬,你替我写一份信,穿给麟州回春堂,问问林修,这鹿斧记和沈家究竟是怎么回事?”
罗子霖抬起茶杯,喝了一口,觉得口中味道不对,又吐了出来。
之前喝沈家的茶水,还不是这个味,怎么短短半年,这沈家茶叶里又掺假了?
他将酒杯狠狠砸在桌上,本来坚硬的实木愣是被砸出一个凹陷进去。
鹿斧记的事情可以慢慢查,买下他罗家的茶叶又坑骗顾客,这事他今日可要管上一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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