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昱明显不信,一双眼睛四处打量着,浅竹叶色的衣裙摆在书架缝隙里招摇着,心下一想,理出个故事大概。贺兰浅,等我怎么收拾你。
“知道了。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想世子明白我的意思。请出去。我会找人带你回去的。”语气很冷,颜承钰却笑笑,似有不在意之意。
“是我冒犯了,这不是迷路了嘛。”说着轻推木门出去了。
出来走了几步,走出大门,回望门匾“朔星阁”大字写着,颇有龙飞凤舞之彩,堪堪辨认了一会才认了出来。
怎的白日未见过此院。这个点我在这儿是正常的吗?说明了些什么呢。颜承钰脑海里过了百种心思不动声色。跟着宫中侍卫一路行向竹轩院。
再看这朔星阁里“出来,别让我揪你出来。”
贺兰浅心中一叹,又没躲过,啊啊啊啊。不情不愿的走了出来
“二哥,你别生气,我拿了书没人指导也看不懂嘛,这不是解闷嘛。”贺兰浅似无可奈何
“我就是太顺着你了,有第一次我就该想到有第二次,我告诉大哥去。你大了,也不听哥话了,我瞧着只有大哥能治你。”贺兰昱一脸恨铁不成钢无比悔恨的样子。
“别呀,二哥哥,你要是这样就见不到你的小妹妹啦,你还不知道大哥,他知道了,准能关我一两个月。”小姑娘撇下面子像儿时那样叫着她的二哥,求情着。
“为什么你们能占星我就不能,大家都可以的事我却不能学,我不管,不管不管~~”瞧着贺兰昱对自己的撒娇没甚反应,转而开始谴责。
贺兰昱一听火气也窜了上来,抢过贺兰浅手里的书猛地往地上一扔,发出了不小的声音。
贺兰浅一看是真的生气了,意识到自己踩了雷,连忙跪下,不发一言。
“为什么,你还不知道,两个哥哥父皇母后怎么宠着你不知道,除了占星什么都可以,还不是为你想的,不知道自己身体状况吗,这么往我们心窝子里插刀,你,真是···太不懂事了你,我看就是宠坏你了。想跪就跪着吧。”说着就要往门外走,却被跪在地上的小人拉住了衣摆。
小姑娘似乎委屈得很,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儿“二哥,我不是,我没有,我没不懂事,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我就是想看看,想学学,我不用行吗?从小你们就不让我接触,可大家都能学,我就好像被隔离在外一样,这样好难受。况且现下我不好好的嘛,我就看看,没人教我我也不会啊,就看看,你就让我看看也好。”
贺兰昱在心里做了一万个心理建设,抵不住小妹几句“就看看”。看看就让她看看吧,没什么关系的。再者在这没专门观星台的深宫里也不适宜观星,太亮了,那些灯笼的光也足以让这个喜欢瞎逛的小妹妹消了心思了。
贺兰昱将为他这一决定而后悔,侥幸的心理埋下了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炸裂,溅得周围人一身伤。他低估了贺兰家族占星上的天赋,尤其是贺兰浅的天赋。天赋总是不能言说的一个词,谁都难以猜透,这不为人知的力量将引导人们走向他们的命运。从没接触过占星的人似乎是被上天相中,她将成为一名出色的占星师,当然现在没人知道。
走出朔星阁,贺兰昱心中一阵恍惚,还在纠结自己这样做到底对不对。
想起贺兰浅还小的时候,小小的姑娘笑起来的可爱劲儿让大家都爱这个小女孩,但总是体弱多病,好几次大家都以为挺不过来,所幸上天垂怜,总把这个一家人都宠着的小妹妹留给他们。贺兰家善于占星,更有大能可占国运,而贺兰浅命格偏偏是命薄无福不由让这个帝王家沉默反省,不得不去怀疑是否是窥探天机太久,上天给予了警告,以致于家里的小妹妹反而体弱。占星的家族不能放弃这些利器,但贺兰浅将不会再碰这些东西。
贺兰家想着或许从贺兰浅开始这个家族将慢慢放弃这些作弊得来的气运,运用真正的治国之道以得盛世天下,可哪有那么容易的事,盛世的气运可不是仅仅依靠治理就可得的,于是直至现下也没能放下。
贺兰浅抱着古书心里开心的很,坐在桌前还颇有仪式感的摆了吃食点心、茶水,这将是个美好的下午茶时间。古奥的话好不让人无聊瞌睡,却对贺兰浅来说似乎像密语般令人着迷。但也总有烦的时候,贺兰浅扭扭酸痛的脖颈,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二哥不让我和那个世子接触,是和占星有关吗?侍卫换守的时间又要改了吧,唉,又难偷溜进去了。占星的皇族总有多种忌讳,世子的到来总要占卜一番,以证吉凶。
不过倒是个有趣胆大的人,还话里捎带我呢。贺兰浅似乎是想到那个对峙的画面,尴尬得很。只不过想起来还是好笑。
还是个登徒子啊,贺兰浅,二哥不让接触,也就避着他远些吧···
贺兰浅歇歇眼睛,起身挑着几块点心送进嘴里,茶香四溢的茶水喝上几口,好不惬意的喟叹一声,才继续自己的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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