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问不分高低贵贱,自然也不分老幼,如何收不得?至于那不收懂法者的规矩……”
此言一出,宋守忠明显有些犹豫。
“这倒不难,老夫本身就没有什么道行,这一门驭狼之术,也无非是年少时偶遇一奇人所获,若赵小哥真能收下老夫,废了便是!”
事已至此,他干脆什么都不管不顾了,机会来时便要牢牢抓住,他可不想再重蹈覆辙。
苏年沉默了片刻,面上故作惊疑的道。
“你真的愿意因此而废除道行?须知前一刻你还抢劫我等,如今不过是阶下囚罢了,若非见你懂些法术,我又怎会与你多说一句?”
“另外,你就当真这么相信我么?”
宋守忠望了望他,忽然苦笑了起来。
“方才的事多有得罪,还望赵小哥原谅,老夫已是行将就木之人,但归天之前,哪怕只有一线希望,也总得抓住,以慰平生之憾!”
这话说的什么生平之憾,实则心里却有着自己的小算盘,他不想死,不想受病痛折磨。
若能步入修途,那便代表着能长生得道,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却一辈子也得不到的。
“你说的虽然有些道理,但之前终究是匪,若要让我信你回头,总得拿出点诚意。”
虽然无法窥测他的心思,但苏年却清楚自己的目的,当既假意思考了一会儿,方才道。
“这样,你若真心要拜入我门下,便将你目前所会驭狼之术的法门告诉我,之后我会助你废掉修为,届时再代师收徒,你看如何?”
老者的这门法术,虽然算不了什么上层法门,但是这么多年来,他也一直是视若珍宝。
哪怕面对至亲之人,也不肯吐露半个字。
如今苏年让他将窍门说出来,其实比直接废掉他的修为还让人难受,但是一想到从此便正式的迈入修行的门槛,心头又是一阵轻松。
守了多年的秘密,总算是不用再守了。
“修行之人,不打诳语,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既然如此,那老夫便告诉你也无妨!”
长叹了口气,仿佛是下定了莫大的决心。
所谓的驭狼之术,总共分为两种,一种是永久忠心性的,一种是暂时的,方法也不同。
永久忠心性的,要先把狼抓来,然后喂以特制的药,再有专门的驾驭口诀,将其操纵。
唯一有个弊端,那就是药不能停。
暂时的就简单多了,只需要找个有狼的地方,绘符念咒,以符咒之力操纵,方便救急。
老者原有的狼群,就是永久忠心性的,这些年来他精挑细选,专以凶狠残暴的狼王下药驭使,总共驭用了二十八头,战力不用多说。
对付一些寻常百姓,三五十人完全不是对手,哪怕是江湖好手,碰上了也难免要吃亏。
然而在碰上苏年之后,这些却全都失去了效用,宋守忠如何能不惊诧?如何能不信服?
除去在罗汉庙中所获取的虎煞之气,这一门驭狼之术,可以说是苏年第一门拥有实际攻防性的法术,也为他日后的道路奠定了基础。
至于宋守忠,苏年说的是代师收徒,可他根本就没有师承,目前自然是没办法收他了。
再者他如今沦为阶下囚,只有能保住性命活下去,那么才有拜师的机会,而在这个问题上,苏年可没有办法,也没有对他承诺什么。
然而老者对此却不屑一顾,似乎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只说自己在县衙里有人,他死不了,等洗脱了罪名之后,再名正言顺的拜师。
他们此次之所以会来这里,就是受青山县城里的一名大人物所邀请,说是请他们办事。
所以只要有这位大人物在,他就死不了。
无奈打脸来得实在太快,苏年他们抵达县城之后的第三天,宋守忠便直接被判斩立决。
直到临死的那一刻,他都想不通,那位收了他不少好处的大人物,为什么会临阵倒戈。
而他更没有想到的,则是自己的二弟,以往的二当家,如今却堂而皇之地成了大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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