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贵妃带着她登上了梅山,“太子这会儿已经出行二十里了吧!”
盈若也跟着她眺望远方,“听说是急行军。北虏是游牧民族,一到冬天,不能放牧了,他们便想着来犯咱们大启抢掠了。这场较量,只怕要打一冬天了。”
刘贵妃道:“还是新婚,就要分开,倒是苦了你了。你若是无事,不如去本宫那里说说话吧!”
“多谢娘娘体恤!”盈若施礼,“还好了。光裕哥哥只是去几个月而已,很快就会回来的。这算什么苦?他有他的事情要做,我也有我的事情要做,忙起来,时间会过的很快的。只要心中有彼此,哪怕是分别两地,生活也依然是多姿多彩。”
刘贵妃扭头,看向神采奕奕双眸闪着亮光的小姑娘,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种自己已经苍老了的感觉。
“你们可有去看过太后她老人家?”
盈若摇摇头,“不曾!父皇不让去,怕我们去了,万一刺激到太后娘娘,病情若是加重了,那可就是我们做孙辈的不孝了。”
她家夫君和太后,那可是敌对的关系。
从前没有得到半分的慈爱,现在,甚至差点儿身死她手,现在又何必再往前凑?
以德报怨是不可能的,以胜利者的姿态自居,也是没有必要的。一个垂垂老人,已经瘫痪在床,她所在乎的人,她所在乎的事情,全都不复存在了。换言之,那个曾经一度问鼎权势的女人,已经得到了最好的报复。
周光裕活的越是风光,对她来说就越是锥心般的疼痛吧!
刘贵妃叹口气,“这样子也好!本宫刚刚倒是去看过了,瘫痪在榻,身不能动,口不能言,除了干瞪眼之外,她已经什么都做不了了。人活到这份上,也是够苍凉的了。”
盈若道:“所以,人要服老啊!到了一定的年纪,就该退下来。人活着,还要广结善缘,凡事不可做绝了。否则,晚景凄凉也就在所难免了。”
刘贵妃突然就笑了,“你小小年纪,哪来这么深沉的感慨?”
盈若也跟着笑笑,“脑子里想的多点而已。”
若是加上前世的年龄,只怕她比眼前的贵妃娘娘年纪还要大呢!
何况,关于人生领悟,不论年纪大小,有些人活了一辈子,也未必能领会到呢!
盈若晚些时候再去凤栖宫,依然碰壁。一个人闷闷的吃了晚膳,便早早的歇了。睡前还想着,赶明日,无论如何也是要见到郭皇后的。放任她伤心太久,可不是好现象。
哪怕周光裕不是在郭皇后跟前长大的,但毕竟是生他的母亲,他如今人不在,作为妻子,她得替他尽孝。
盈若第二天醒的很早,她将日程安排的满满的,先去陪着郭皇后说说话,然后就出宫。女学的选址,她得亲自过目才行。现在是在京城,万不可跟在密州的时候一样,随便选个地儿就凑合了。
必要的时候,她也是可以拉上郭皇后一起忙活的。人有了事情可做,脑子里的悲春伤秋就可以少一点。
盈若没有想到的是,当她赶到凤栖宫的时候,正好看到怒气冲天的皇上从里面出来。
心里就咯噔一下,这是又吵起来了?
都老夫老妻了,还三天两头的吵架,这真的好吗?
关键,公公婆婆吵架这种事,她一个儿媳妇怎么劝?
“你知不知道?”皇上看到她,劈头盖脸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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