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魏家祖祠。
魏阙带着满脸淤青走进了魏家祖祠,跪在列祖列宗的灵位前,他那脸上的笑容这才渐渐消失。
无心与人为敌,却缕缕遭人欺辱,有心与人为啥,却频频遭人讥讽。
他受够了!受够了魏家上下那些阴险的嘴脸,连青阳镇上那些屁都不是的刁民都敢对他呼来喝去。
魏阙好恨,恨自己好生无能。如果他能觉醒血脉之力,又何必看他人脸色,蒙受诸般羞辱。
与其窝囊地活着,倒不如死了一了百了,来生再回来与这些刁民小人做过一场!
魏阙对着列祖列宗的灵位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随后起身解开腰间的佩戴,踏上一张方凳,将腰带系在房梁之上,动手试了试绳扣的松紧。
来生希望不再姓魏!
魏阙将头凑了上去,踮起脚尖,忽然脑海中出现了母亲音容面貌。
不,我还不能死,我还没有找到母亲!
魏阙心中燃起了生的希望,然而天不遂人愿,由于绳扣系得有点高,他垫着的脚一个不稳,失去了重心,整个人便吊在了房梁之上,方凳啪嗒歪倒在一旁。
顿时,一股窒息感袭了上来,魏阙拼命的挣扎着,脸变得通红,额头的青筋暴起,“日……你个先人板板!”
“啪!”
魏阙心怀不甘,正义为自己要死的时候,那系在房梁上的腰带断成两截,魏阙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惊魂未定,魏阙干咳数声,重重地喘着粗气,心中虽有劫后余生的欣喜,却更多是疑惑不解,好不容易平复了下来,扭头扫向四周,蓦然间,双眼瞪直。
只见魏家太祖的灵位神龛金光忽闪忽亮,魏阙惊诧不已,“难道是老祖宗在天显灵了?”
他连忙跪下磕头,“不肖子孙魏阙,多谢老祖救命之恩!”
“魏阙?小娃娃,今夕已是何年,世上可还有人知道老祖我的威名?”神龛灵位上传出浑厚而不失桀骜的声音。
“老祖宗,时过境迁,数百余载弹指匆匆,除了魏家子弟,恐怕世间再无人知晓老祖威名。”魏阙说。
“你这小娃娃倒也实诚。”魏家太祖魏曌沉默了半晌,随后开口说:“魏阙,你因何要上吊自杀?”
魏阙将这十多年的遭遇原原本本的讲了出来,魏曌听完后,勃然大怒:“混账!老祖我怎么会有你们这群废物子孙!堂堂的沧澜大陆名门竟然沦落此等境地,龟缩于燕丘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真是气煞我也!”
魏曌气急败坏,神龛灵位上的金光闪烁得更加急促,他独自一人不停地数落着,魏阙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心中却是无比的解气。
大半个时辰过去,魏曌这才消停,他说:“魏阙,明人不说暗话,你必须带魏家打出燕丘去!”
“老祖宗,魏阙无法觉醒血脉……”
“血脉?难怪魏家现在如此不堪。所谓的血脉之力,不过是实力到了斗帝尊者这种级别后,斗魂与血液相融所产生出的力量罢了。你与其继承老祖的血脉之力,为何不凝练属于自己的血脉。”魏曌说。
魏阙惊喜地问:“老祖宗,您是说我可以学习斗技功法炼气?”
“有老祖在,你有什么可担心的?难道老祖我还能欺骗你不成?”
“嘿嘿!”魏阙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他说:“老祖宗,青阳镇那张李尉迟三大家族实力就不容小觑,更何况整个燕丘,厉害的家族和宗门更是多不胜数。”
“什么野鸡家族,给老祖我提鞋都不够资格。你这小娃娃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一点都不像老祖我!”
魏曌不屑地说,回想着当年之事,言语间恣意狂傲,“想当年,老祖我踏遍大半个沧澜大陆,哪个家族敢不服,老祖我就干到他服为止。”
魏阙像是跋涉在荒原沙漠中的苦行者,突然见到一汪泉水,整个人都变得无比激动,如疯魔似地奔上前想要饮上一口甘甜。然而魏曌却是一顿吹嘘当年的风光事迹,魏阙脸上依旧挂着憨直的笑容,心中却是有些着急。
老祖宗啊,您的那些丰功伟绩就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呀,您留着日后说不行吗?
魏阙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急,嘿嘿谄笑道:“老祖宗,那您何时传授我斗技?”
魏曌干咳两声,神龛灵位上出现一道虚影,其貌不扬,但眉宇间英气逼人,尤其是那双眼睛更是透着一股霸道,莫可逼视。
“怪哉!怪哉!”魏曌仔细打量着魏阙的身体,连呼怪哉,带着疑惑和惊讶之色,手指点于魏阙的眉心。
魏阙感觉一股热流涌遍全身,体内的鲜血似是要沸腾了一般,忽然一股灼烧之感传出。他知道老祖宗这是在探查他的身体,于是强忍着疼痛,不敢发出声响,以免打扰到老祖宗,甚至是将魏家的人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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