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凉爽,街灯下传来金铁交鸣的声音,却被酒楼的喧嚣所覆盖,但若是有功夫在身的高手仔细听去,仿佛还能听到有人低语。
黑漆漆的长街中,两道身影互相穿梭,四下更无一人,月光凄惨,慢悠悠的覆盖而来。
“你当真要鱼死网破!”凄厉的叫声惊破长夜,为整个黑夜添加了一丝响动。
“嘿嘿,且不说宗主吩咐过,事成之后要斩草除根,单单是你一个区区的后天六品武者也敢跟我们谈条件,就足够让老子废了你!要不是前两天我受了伤,早就一刀劈死你了!”
黑云惨惨,月光凄凉,慢慢延伸,照射到了正在交战的二人。
只见一人身穿血衣,颇为瘦小,但却使一口雁翎大刀,劲气四散,刀法诡异,正在不断猛攻一个秃头大汉,那大汉使一杆浑铁棍,招式大开大合,颇为刚猛,纵使如何威力绝伦,却也只能勉强支撑。
“我乃大金刚寺俗门弟子,你杀了我就不怕找麻烦吗?”秃头大汉荡开刀光,跳开战圈退后四步,厉声喝道。
“蠢货,杀了你,谁又知道是我干的?再说,你也好意思说自己是大金刚寺的门人,前两天不才与我这魔道妖人一起灭了沈家满门吗?嘿嘿,可真是够慈悲啊!”血衣男子嘴上嘲讽,手中刀势却更快几分。
“后天六品,能和我拼斗这么长时间,也足以自傲了,给我破!”长刀骤起,落下!
一层青光隐隐附着刀身,只见那根混铁棍“噗”的断成两节,血衣男子收起长刀,运起十分力一脚踹去,那秃头男不能抵挡,撞入街旁一堆杂物中,挣扎良久,不能爬起。
“胡海呀胡海,非要动那些小心思,惹恼了我们宗主,宗主都发话要除掉你,啧啧啧。不作不会死啊!”
血衣男子用衣服抹去刀上鲜血,踱步向胡海走来,在月光的映衬下,仿佛修罗。
“血厉,洒家纵横泰山府十六年,今日算是栽在你们手中,想杀我不就是为那颗血龙丹吗?洒家就算死,也不告诉你们它在哪!”
胡海撑着半截铁棍,口吐鲜血,瘫坐在地上。
“哼,死鸭子嘴上倒是挺硬,想死还不容易,老子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以我血月宗的手段,足够从你口中将那枚血龙丹挖出来!”
血厉冷冷地看着胡海,有些头疼,如今宗主正在突破的关口,那一枚血龙丹足足可以将冲破先天屏障的几率增加五成,因此他联手这个胡海灭了一个自点苍派得到血龙丹的沈家。
本要将血龙丹带给他,可这胡海却将它藏了起来。
威胁利诱一番不肯交出,惹恼了宗主发话斩草除根,伤势没有恢复,便于今晚于酒楼之外伏击胡海。
如今一番交战后,将他制服,看来如今只能带回宗门,严加拷问了。
所幸他已经被自己一刀砍伤,也不怕他一路上作妖。
思考一会后,血厉出指如电,直点胡海几处大穴,长刀入鞘,两手将胡海拉至肩上。
“这秃子还挺沉!”血厉颠了颠肩膀上的重量,有些无语。
这佛门大金刚寺武学最重身体,这胡海怎么说也是大金刚寺出来的,修炼横炼硬功,整个身体足足比他大了半身,若不是他武道修为在后天八品,还真不一定能胜得过他。
天上月惨惨,地上人一双,血厉扛着胡海正要向长街外走去,只走得几步便忽然停步不动。
血厉双眼大睁看着长街口,只见在月光照耀,酒楼的烛火辉映下,一位身穿道袍的青年站在那里,他身背一把长剑,左手牵着一头青牛,那牛儿也不大,只与那青年同高,却乖乖的伏在少年身边,喘着粗气。
“我说,我只是路过的你信吗?”
那少年长的非常有代入感,头顶道冠,身披青衣道袍,此时见血厉望来,也不躲闪,双目对视,呵呵笑道。
“敢问小道长是哪方高足,可要插手我与他恩怨?”血厉心中惊讶,他与胡海缠斗这么长时间,竟然都没有发现长街口站着一个人和一头牛,岂不是说此人修为比他还高?
如此年轻,肯定是大派弟子,还是小心为上,不要得罪,他在江湖上混,靠的就是眼睛毒辣,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所以才能活到今天。如果他真要插手,自己立马扛着胡海就跑。
“呃,血兄,小道乃全真教掌教,非是什么名门大派弟子。”那少年有些羞耻,双手抱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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