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儿感觉到星雨的不开心,跟着去了厨房,星雨背对着四儿默默地洗碗,整个屋子里只有碗碟碰撞的声音。
四儿默默地走过去,从背后环抱星雨说:“再给我一些时间,我把心里打扫干净,再刷新一遍,你再住进来,好吗?”
星雨放下碗,心里本在吃醋,但这是他爱的人,他愿意给她时间,以后有的是时间等她。本来他就没想过四儿会给他一个从弟弟变成男朋友的机会,如今不仅有了机会,还有了名分,其他过分的渴求就不应该有吧,至少不是现在,刚才他的确冲动了。
他转过身在四儿额头上亲了一下,笑道:“好。”
四儿还是觉得星雨不开心,便讨好地问星雨:“我们要不要去逛超市,我觉得逛超市很有幸福感。”
“沈洛枳,你听好了。你不用因为我的情绪改变你自己,你不喜欢不开心你可以跟我吵跟我闹,甚至你要是受不了,还爱着他却因为得不到还痛苦,你可以把对他的怨恨发泄在我身上。我不需要你考虑我的感受而忽视你自己,压抑你自己。因为我不会变的,不管你怎么对我,我都不会变的。无论好的你,不好的你,你就是你,是我秦星雨要守护到老的人。我捧着你,是我自愿。我的快乐来自你的信任,来自你哪怕从云层跌下来也不害怕摔伤的信任。因为摔下来有我垫着,不会摔疼了你,你就敢肆无忌惮地成全你自己。你现在来顾及我的感受,讨好我开心,就是不相信我。不相信我理解你,不相信我会给你时间,不相信我能成全你。你不信没关系,我会继续做我该做的,除非你向法院申请强制让我退出你的世界,否则你一辈子甩不掉我的。你就当我赖上你了,你做好一辈子的准备吧。别劝我放弃,我的字典里没有放弃。”
星雨说完话,没有多待一刻就离开了,他知道此时的四儿需要好好想一想和他的关系。他存在,四儿无法理智做出决定。
除了奶奶,没有人这么笃定她是一个哪怕失败了也值得守护的人。
四儿走到了自己的缝纫台,那些当初让自己激动了好些日子的布料已经在这个角落默默地躺了很久了,她抛弃了它们。它们也因为她的抛弃而变得没有了光泽,像失去爱情的女人粗糙的皮肤。
四儿伸手用一小块布料盖在自己的手臂上,洁白的肌肤在清凉的提花布料之下变了颜色,若隐若现地让人遐想。
究竟,人需要什么样的衣服?古时候的人穿上汉服的时候,究竟是怎样感受的?
四儿换上一套对襟宋制汉服站在镜子前,思绪飞跃窗外的树枝,隐隐约约看见了一位撑着竹竿误入荷塘的姑娘慌忙地划着船,“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穿汉服的姑娘,既有李清照一样小儿女的可爱,也有李清照一样掩不住的才华,既有杨贵妃的雍容华贵,也有杨贵妃的款款深情。穿汉服的姑娘,从古至今,都是华夏儿女最美的样子。
四儿笑着笑着,又哭了。
她拿起来笔开始了搁浅已久的设计图,她决定要给每一件衣服写一个故事,念一个人,衣服是有灵魂的。
毕业之后面临的是找工作,四儿将工作室退了之后,打算回上海看母亲,再在上海找一份工作。苏锦进剧组已经大半个月了,每天电话打回来问上几句,还没说完话又被叫走了。
好不容易有个时间打电话,已经到了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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