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弋阳,你同意吗?”
弋阳没有说话。
“既然大家都没意见,就这么定了。到底是一家人,各司其职,不分彼此,将来我走了,你们姐弟也要相互扶持。”
“秦爷爷,您想把这房子留给您曾孙子,为什么让我看管呀,我不行的。这房子都几百年了,我怕管理不好辜负了您。要不,您找人托管?”
“傻孩子,星羽把月牙吊坠都给你了,那你就是主人了。他可能没告诉你,这吊坠也是祖传的。”秦老爷子笑道。“好了,就这样决定了,都散了吧。弋阳和四儿留下。”
林眉赶紧开溜,林如意一副不甘心,星羽却想知道爷爷究竟和他们两说了什么,等在门口双手插在裤子口袋徘徊着。
“四儿,我知道你对安保集团有看法,你不妨说说看,我听听。”
“秦爷爷,我没什么看法。”
“那你不反对他做我的继承人?”
“您都定了,问我一个外人也没什么用吧?”
“也是,但是你肯定是不开心的。你不希望他来做这个继承人,是吧?”
“秦爷爷,您既然这么问了,我不怕告诉你。我的确觉得安保集团名义上是培训安保人员,实际上也从事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以前我在学校的时候,经常听见哪个学生受伤了,哪个学生断了腿,哪个学生住了院,我都会怀疑是不是徐冬冬干的。后来,我进大学了,经常听到哪个领导意外死亡,哪个企业老板跳楼,哪个公司又破产了,哪个企业又被收购了,我就会怀疑,是不是安保集团干的。您现在让他去做这一切,不就是让他承担所有风险吗?他不过是一个二十二岁的学生,他本来可以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扎扎实实的做出一番事业,您却把他推入到这个沾满血的磨盘里来,迟早有一天,他会把自己碾碎的连骨头渣都不剩,到时候连个参加葬礼的人都没有。”
四儿恨不能说服秦老爷子改变主意,让弋阳回到学校去,读完法律,按照正常人的人生轨迹成就自己的事业。
“你以为做一个律师,就能替天行道吗?你太天真了。这个世界的运行规律远不是追求一个公道那么简单,当一个人手握权柄时,随便一个决定都可能会影响千万人的命运。如果这个手握权柄的人居心不良,那就会让千万人失去公道。所以,要有人去做这个权柄的掌控者,将损失降到最低,将资源发挥出最大的作用,确保大部分人的利益不被私心侵害。人心的战场,不是一次诉讼就能解决的。”
秦老爷子看着醒着又睡过去的弋阳意味深长地说着他的远见,说完又叹气道:“我知道,这是为难他了。他不过是个孩子,在本该谈恋爱拉小手的年纪,却承担了不该承担的压力,对他来说太残忍。但是,我没有逼他选择,这都是他自愿的。”
“可您一定会向刚才说服我一样说服他,让他自己觉得因为自己的才智有能力也理应成为那个承担大任的人。可是,他承担的越多,恨他的人就越多,理解他的人就越少,迟早,他会像您一样,守着这偌大的产业,却没有一个知心人。老了也一个人守着空房子,将来真走了,子孙只会想着争遗产,谁会守在您的灵牌前感谢您一生的付出,为您真心掉一滴眼泪?那时候,没有人记得您的大义,您的给予,可能还会怨恨您的冷血和不公。”
“你……”秦老头从没想到这样的话会从一个未经世事的毛丫头嘴里说出来,说的正是他内心隐隐的悲痛。
四儿感觉秦老爷子身体不稳,脚颠婆了一下,赶紧去扶:“爷爷,我就是有话直说,对不对您肯定比我知道的清楚。可别生气,气坏身体我就是凶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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