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曹操摆了摆手,笑道:“听说玄德有拜帖呈上,拜帖呢?念与我听!”
赵云打开拜帖当即念道:“孟德兄如晤,备自关外得拜君颜,此后天各一方,不得随侍左右。兄台之文韬武略,在下不胜仰慕。徐州牧陶谦实乃宽厚仁德之人,尊父曹侯,实因张闿不仁,以致被害,非陶恭祖之罪也。如今黄巾遗孽,扰乱于外;董卓余党,盘踞于内。愿明公先朝廷之急,而后私仇;撤徐州之兵,以救国难:则徐州幸甚,天下幸甚!”
曹操嗤笑道:“他刘备不过织履贩席的小人,也敢以书来劝我?”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赵云冷冷说道。
“嗯!说得好!‘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微言大义啊!”曹操不由赞道。
“你也配谈大义?”赵云想起泗水河成堆成堆的尸首,郯城周边五县鸡犬不留的惨景,又看着眼前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大魔头,怒由心起,已经完全忘了刘备的嘱咐了。
“嘿嘿……我怎么就不配谈大义了?”曹操斜靠在椅子上笑着道。
“盖闻明主图危以制变,忠臣虑难以立权。是以有非常之人,然后有非常之事;有非常之事,然后立非常之功。夫非常者,固非常人所拟也……”赵云突然朗声说道。
曹操听闻至此,已然坐直起来。
越兮更是心中一惊:“我去!这不是官渡之战时,陈琳写的《讨曹檄文》吗?”
需知历史上曹操听到这《讨曹檄文》,连头风病都被他骂好了,真可谓字字诛心,想不到他赵云竟然将这长篇大段的《讨曹檄文》给背下了。
然则赵云哪里有背过,不过这段刚好看老版三国时,电视剧有着重提到。
赵云背完第一段,又道:“逆贼曹操称乱以来,于今两年矣。荼毒生灵百万,蹂躏州县千余里。所过之境,船只无论大小,人民无论贫富,一概抢掠罄尽,寸草不留。其虏入贼中者……”
这已然是曾国藩的《讨粤匪檄》中痛骂杨秀清的语句了,如今拿来骂曹操竟是毫无违和,连越兮都没有听出来。
于禁等人听得已是冷汗涟涟,夏侯渊更是直接斥道:“住口!”
曹操却是大手一挥,道:“嗯!让他接着骂!我曹操屠了徐州这么多百姓,受这几句唾骂,理所应当!嘿嘿……”
赵云此时又想起了《讨曹檄文》中几句,也不管接得生硬不生硬,又继续道:“奸贼曹操,其祖父曹腾,与朝廷宦官并作妖孽;其父曹嵩,乃乞丐携养,因赃假位,贿赂权门。操承劣遗丑,本无德行,更兼狡诈,好乱乐祸。”
这已是将曹操祖宗三代全已骂了,曹仁实在听不下去了,道:“你……主公,求你了,别让他再说下去了!”
帐中诸将见状,除越兮外也一起跪下,恳求道:“主公,别让他说了!”
曹操见赵云连自己祖宗都骂了,也是脸色铁青,可转瞬之间,又换了副面孔,道:“说,为何不说?其言壮廖,字字如箭。此箭之中内含我多少将士尸陈沙场,我曹操不受此箭,这些将士安能招魂入土,我又如何以血补天?”
曹操说到此,连赵云都不禁佩服其气量宽宏,但无论如何也不能洗白他屠城恶行!于是,又将他年少时掳人新娘、刺董后杀吕伯奢全家、入兖州后杀边让等诸般罪行一一列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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