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毕竟这么多年都期盼着儿子长大,然后成家立业、娶妻生子过自己的日子。虽然想得开但一时间也难以面对,再加上识人不明被人利用,对着儿子就说了重话。哪曾想那时候的花孔雀本就活得艰难小心,一时之间自己的话竟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在一个夜晚鲜血染满浴室。
花孔雀割腕了。
幸好金玉观察到他情绪不对,又留了个心眼那晚去他家敲门,竟然从死神的手上硬是把人给抢了回来。
但是住院签字需要家属的帮助,这才联系了花妈。
那是她和金玉的第一次见面。
花妈清楚记得她给自己带来的震撼。
接到电弧后她仪态全无,不顾一切从家里冲了出去,不敢相信儿子这么狠心,要离开人世离开父母。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的医院,一路上祈求满天神明再给自己一次机会能和儿子道歉沟通,她爱他啊,哪真能因为儿子喜爱同性就一辈子不要他了。
手术室门口,她签了字后匆匆一瞥,花孔雀浑身是血被推了进去,平时爱笑爱闹的儿子一动不动,她浑身发颤说不出话来。
这时候一只手臂横了过来,强而有力地按住了她哆嗦的手,把她的六神无主就这么按了下去。
女孩子抱着她,冷静地命令:深呼吸。
她跟着深呼吸了俩下,又被扶到了椅子上,一件外套盖了下来。
她从自己的口袋里摸走了手机,好像和护士说着什么血就走了出去。
接下来就是孩子他爸赶了过来,儿子抢救成功,但是女孩却不见了身影,直到孔雀从床上清醒过来那天。
病房外女孩详细地向自己解释了事情经过,她听完后后怕不已,只恨自己被人当枪使了,竟然顺着别人的力给自己儿子插了一刀,差点悔恨终身。
想到这,该不是当初她把自己电话掏走的之后给孩子爸打电话起了冲突吧。
金玉见她猜到了,爽快承认。
花妈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烧,她凑到金玉跟前:“闺女,你当初到底为什么和臭老头说要杀了他啊。”
金玉扶额,“也没什么,就是当初大鸟送医但是医院里他血型的血包不多了,所以护士让我尽快找家属过来。”
“嗯嗯,然后呢。”
金玉无奈,“然后啊,我以前听过大鸟说他血型和您不同,和他爸爸倒是一样,可是我给您打电话,您是一个人来的医院又六神无主的,这才自作主张给爸爸打了电话。”
花妈想起来了,那时候她虽然一时不能接受儿子性取向,又气他没早早和家里说开,但是也气老公对儿子的事不理不问,和他闹冷战呢。
金玉继续道:“可是当时事情都凑一块,我一边要看着您的情绪,一边又要腾出手去解决小人。”
花妈见讲到了关键点,浑身激动。“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电话通了,本来情况就挺紧急的,爸爸一接电话却说——”
“说什么呀。”
“他说,我现在没空,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我哪还有时间给他从头解释一遍啊,所以我发了狠,我对爸爸说——”
“嗯嗯,你说啥了闺女。”花妈听得入迷。
“我说,您儿子快死了,如果您不在三十分钟内赶到医院给他儿子献血的话,那我就会拿着刀去家里找他,他儿子流多少血去的,他就要流多少。”
花妈听了答案后拍案叫绝。她满脸通红激动不已,站起来后绕着桌子走了好几圈,随后指天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臭老头子也有这么一天!哈哈哈哈哈!”
然后握住金玉的肩头,“闺女这种好笑的事你应该早点和妈说的,不行不行,这种百年难得一遇的事我要小本本记下来。”
金玉满脸无奈,这也不是她不说啊,这不还是他们母子两凭着从爸爸那听来的一言半语,一直小心翼翼不敢问么。
本来就是误会,她也很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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