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梅公主说的不错,但却不是白尚书先闹起来的。
第二日早朝前,常华殿宫人自发敲了朝鼓。
状告丞相府派人夜闯内宫,刺杀摄政王妻眷,火烧常华殿,屠戮宫人等好几项大罪。
朝上闹成一团,白尚书心疼女儿自然不会松口,连带着几个侯府及太傅等人也力求严惩顾丞相,跪了一地的文武官员。
顾丞相一脉朝臣则以无确凿证据抵死拖赖,又跪了一地。
“儿臣证顾丞相不轨之罪!”
明永玞绕过地上跪着的大臣进了殿。他的出现几乎让顾丞相一脉的朝臣失去了大半的希望。
他随身携带的禁军口供,宫内内侍宫婢的口供,还有他和禁军统领两个最重要的人证,都在一步步将丞相府推下悬崖。
待明永玞禀完,又传了禁军统领佐证之后,皇帝还是没有下处置丞相府的决心。
他不相信顾丞相能在这个时候,这么巧的做出如此愚蠢之事。
但这事儿闹的如此大,若没有一个说法,只怕难以遮掩“丞相毕竟是老臣,身居要职,忠心也是看的见的,贸然处置多有不妥。孤总是觉着他不至于为了内院争斗之事如此。此事还是要再做查证,免得……”
陛下的话还没说完,便听的低沉且带着些许怒气的声音打断他的话,从殿外传了进来。
“陛下此言,是觉着臣妻和常华殿上下的性命贱如蝼蚁?”明秋霁一身寒气的大步进了殿,抬手象征性的行了个礼后继续道“本朝的律条从来不是摆设,陛下如此,有徇私之嫌。”
跪在一旁面色难看的内侍突然声泪俱下的配合道“常华殿血流成河啊,那么大的火,把常华殿都烧空了,陛下!那刺客所言自己是丞相府人,在场禁军和存活的宫人都是听见的!”
转而看向明秋霁叩了头,内侍伸出伤痕累累的手紧紧的抓住明秋霁的衣袍“摄政王殿下,摄政王妃可差一点儿就没了。”
明秋霁低头看着那只手,那是被烧伤的痕迹,他手臂上还有伤口在渗出血。
他开始担忧起白芦月,她被绑了,还是从火里跑出去的,宫人离得远尚且如此,那她……
明秋霁不敢往下想,内心的怒气更加燃烧。
若是陛下真的不处置,他真是不介意让丞相府和常华殿一样遭个劫数。
“还请诸位大人看看,奴才尚是不在殿内,身上的伤却是一点儿不少,更遑论被绑的摄政王妃和侧妃……”那内侍竟是不顾规矩,当众脱了上衣漏出伤口。
朝堂之内大臣一片哗然,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明永玞少有的正经道:“父皇,儿臣从未忤逆过您。可昨天晚上的血真是让儿臣难忘,堂堂皇宫禁内,却会血流成河。”
“陛下是否不愿按着规矩律条处置丞相大人?”明秋霁还算恭敬的问着。
只见陛下蹙眉低着头久无回音,便要转身离去。
见明秋霁如此行径,身后的皇帝猛的起身怒道“放肆!朝堂之上你不得旨意,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还有没有一点规矩!”
“规矩?”明秋霁反问“陛下无视臣弟之妻在宫内被刺杀,还要臣弟忍气吞声?这就是规矩?”
“臣守不了这样的规矩。”明秋霁又走了两步。
皇帝猛的拿起一旁内侍送过来的茶水杯朝着明秋霁砸去“放肆!你真是太放肆了!朝堂那是议政的地方,你整军回来不想着禀明军情,还想要孤在这给你的家务事查判吗?”
“臣的家务事?”明秋霁转身盯着满脸怒意的陛下“陛下觉着这只是臣的家务事?”
陛下并没有作答,只是略有心虚的看着明秋霁。
“如今在宫里,血流成河的是臣所居的常华殿,被刺杀的是臣的发妻,若陛下觉得这只是臣的家务事,那下一次被烧的或许就会是凤鸣台,那把刀架着的或许就是皇后娘娘的脖子,或者直接架在陛下您的脖子上。”
“放肆!”皇帝气急“身为臣子,满口诅咒,你眼里还有没有皇权有没有尊卑?当真以为孤不会杀了你吗?”
“陛下又想杀了臣弟?”明秋霁定定看着陛下的眼睛,没有任何情绪。
见陛下没有回答,明秋霁也没再有驳陛下的面子,转身离开了朝堂。
他心急如焚的想要见到白芦月,想快点去安抚他受伤受惊的妻子。
出了朝堂随手抓住一个内侍问了白芦月的行踪,明秋霁看向殿内跪着的明永玞的眼神越发冷了两分。
作为受波及最小的人,若梅公主没被吓着也没被伤着,自然也用不着那么多的休养。
她揣着一肚子的疑问,一早便出了宫回到了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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