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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芸筝闻言顿时睡意全无,“怎么回事?”说着起身下榻,但脚才碰地她就发现了不对,为什么自己是睡在榻上的?

她又看向窗边,发现坐榻也被恢复了原状。

环儿想是憋了许久,连珠炮一般道出事情经过。

原来今早喜姑姑听闻昨日环儿吃坏肚子的事,以为是自己安排的膳食出了问题,生怕累及姑娘,天没亮就跑来引香居探望。

丫鬟们心想姑爷睡在姑娘房里,这要是让喜姑姑撞见辛苦养大的白菜被猪拱了,还不得活撕了姑爷。

于是她们急中生智拖住喜姑姑,说姑娘今日有些贪睡赖床,以各种理由搪塞推诿,兜着她到处乱转。

只是她们没想到姑爷醒的比鸡还早,他一看事态不对跳窗溜走,却因为不熟引香居的格局,跟只没头苍蝇似的一通乱闯,刚巧与她们撞了个正着,喜姑姑就以为家里遭了贼,大喊大叫引来了前院家仆。

那姑爷也是个死脑筋的,原本他直接溜了也就完事了,但他怕家仆们抓不到人跑外边大肆搜捕会把事情闹大,于是又溜回姑娘闺房找到妆台,摸了两枚金簪坐实偷盗罪名。

他还怕自己翻不出墙会惹人起疑,想给自己弄点伤出来,要不是丫鬟们及时阻止,恐怕他那多灾多难的腹伤又要裂上一回。

就这样李小郎窝在墙角坐以待毙,被家仆们雄赳赳气昂昂地拎走了。

穆芸筝怒道:“简直胡闹!”说着套了鞋袜出门去了。

环儿赶紧追出去拉住穆芸筝:“姑娘您先别急,清音她们都去打探了,说是情况不对会立刻回来知会我。”

穆芸筝道:“你们还有闲心静观其变?”说着甩开她就往前院去了。

环儿踉跄站稳,心中泪流满面,看姑娘平日里弱不禁风的模样,情急之下也是有点爆发力的。

好在等她追到前院,情况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至少姑娘没有莽撞地冲到堂屋与宋公对质。环儿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

堂屋正座上宋公好整以暇抿着清茶,李吴一被五花大绑跪在地上。其余家仆侍候在侧,显然家仆们虽然气愤,但全赖宋公领导有方,没有发生恶意殴打贼人事件。

穆芸筝见李吴一脸上尽是煤灰,还抹的十分均匀,跟贴了面膜似的,一看就是几个丫鬟的杰作,一时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

宋公放下茶盏:“宋公现在年纪大了不喜欢打打杀杀,劝你还是老实交代,一大清早潜入宋宅,到底居心何在?”

李吴一低着头不说话,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原先偷溜进来他也没想过留下过夜,现在搞得偷情不像偷情,盗窃不像盗窃,还被主人家抓个正着,真是面子里子都丢尽了。

而宋公演戏演的快要笑场了,他听丫鬟们说这臭小子在外孙儿房里睡了一夜,看他盘正条顺的模样也不像身患恶疾,怎么就能把持得住,没有兽性大发做点什么呢?

宋公收敛情绪拍案道:“不说是吧,还治不了你了。老朽差能工巧匠给外孙儿打造的金簪每支少说重半两,单金块折合现银就要八贯,够普通人家买上两头好牛,我若将你扭送县衙依法处置,按照大唐律吏,判个五六年是绰绰有余的!”

闻言李吴一登时冷汗涔涔,可他不能道出真相,一个姑娘家尚未出阁,且有皇家赐下的婚约在身,若被人传出去夜半留宿外男,给皇室抹黑,恐会给她招来杀身之祸。

而宋公见他宁可坐实偷盗罪名也不肯出卖外孙儿,心底里别提多满意了,也不知镇疆王从哪找来的小子,敢作敢当有情有义,确实是可以托付终身的好孩子。

但做戏还是要做全套,他挥挥手道:“看来是没法子了,秦隐,把他……”

正要喊人把李吴一拖下去,突然眼角余光瞥见回廊拐角的外孙、环儿。环儿还一个劲儿挤眉弄眼,显然是她没有做好游说工作,拦不住姑娘。

宋公登时警铃大作,急道:“……们给我带下去!”手指横扫一片,全指向了看热闹的家仆们。

秦隐一头雾水,家仆们也是云里雾里。但东家发了话,他们自然不敢违背,没一会儿就散了个干净。

宋公气呼呼地拍桌案:“筝丫头给我出来!”

穆芸筝见自己行踪暴露,忙快步走到堂屋中央,还特地跪在李吴一前头,那姿态俨然是在保护李小郎,“姥爷,他不是贼人。”

宋公啪一声把金簪拍到案上:“那这个怎么解释?!”

穆芸筝对事也不屑撒谎,她道:“他怕自己留宿引香居会有损我的清誉,这才想出如此拙劣的办法保全我的名节。而且也不是他要留下的,是我用出海名单威胁,他才不得以留宿别院。”

“你你你……”宋公见她承认的干脆,气的差点厥过去。他把家仆都遣走,就是怕外孙儿乱说话会落人口实。如今真相大白,他却不知道该怎么骂了。

他的外孙,自己拿她当王孙公主来养,本该与她未来的丈夫有一桩美满姻缘,一生顺风顺水,称心如意。

可现在因为各方势力搅和一处,害得她成了斗争博弈的牺牲品。若非她从小心性淡泊,宋公都怕她会想不开有个三长两短。

而今日李吴一的表现也大大超出了宋公的预料,这孩子既没有因为先前的事怪罪外孙,也没有因为她的胁迫心生歹念。遭逢大变后仍能初心不改,这般品行放眼当世能找得出几个?

若先前还有所顾虑,现在已经完全没有必要了。

“小子,我问你,女公子说的可是事实?”

李吴一却愣在了当场,他还没从姑娘刚刚的举措中回过神来。

他在王家那样的环境下长大,听邻里街坊说,头几年王规云夫妇还算是称职的养父养母,但一个尚未记事的孩子能记得什么,不过是从旁人口中听来一些好话,真假参半,无从印证。

后来被王爷带回固北军,十二岁的年纪开始习武已经有些晚了,他不得不花费更多的时间去适应军营中的高强度训练。

有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生来就是为了吃苦的,幼年寄人篱下苦,少年千锤百炼体魄苦。甚至连没有父母亲族这项,都比同僚们惨烈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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