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沧海道:“怎么又扯上恒山派了?”
岳不群道:“定逸师太也到了?”
他们在厢房中说着话,正厅中却多了一丝乱象。
“青城四秀”洪人雄听着此间主人“走动走动”的建议,一边走动,一边愉悦地接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称赞。
这种感觉让他有些沉迷!
“多谢恩人!杀了田伯光那恶贼,替家姐报得大仇!”一个年轻人从门外冲来,突地一下跪在了洪人雄的面前。
这一下也有些出乎洪人雄的意料之外,不过毕竟身为青城弟子,场面上的事情他还是很懂的,忙道:“这位兄弟,快快起来。田伯光那等贼人,敢在此刻来这衡阳城,就是没把武林正道看在眼中。就算他今日没有死在洪某剑下,难道就逃得过在座诸位英雄的手下么?”
一番话连消带打,将厅内厅外的武林中人一起夸了一遍,顿时博了个满堂彩!
没想到那年轻人仍然跪在地上道:“自家姐过世,在下苦练家传剑法,几年下来仍觉报仇无望。听得近日刘三爷‘金盆洗手’,正想求各路英雄主持公道……”
洪人雄听了一会儿,见这年轻人明显没有打住的想法,面皮抽了抽,上前几步扶了一把,道:“斯人已逝,节哀……”突地他面上一囧,原来他这一扶,居然没把那年轻人扶起来,硬生生把他“节哀顺变”的“顺便”二字卡在了嘴中没能说出来。
那年轻人面上也是一愣,不过他也没多想,继续说道:“来前我就想好了,只要谁能杀了田伯光,替我姐姐报仇,姓黄的这辈子就给他当牛做马。”原来这少年姓黄,说着便要给洪人雄磕头。
洪人雄也不知道是刚才一扶没有扶起来心有不甘,还是觉着自己受不起这黄姓少年的响头,伸手又扶了一次。
这一次他半蹲马步,凝气于手,稳稳地伸向少年……
还是扶不起来!?
洪人雄心中一阵“这什么情况”,离他较近的几人也是大感意外,纷纷交头接耳了起来。
黄姓少年也有点咂摸出味儿来了,疑道:“田伯光那恶贼……真是你杀的?”他心中暗道:这人的手劲儿也太小了,看着不像高手啊。
洪人雄缓缓站起身来,面上神色不变,傲然道:“当然。”
旁边有人应道“就是!就是!”原来洪人雄做戏做全套,不但拉回来了田伯光的尸身,也在采花大盗身上割了几剑,做足了这人是死在了“松风剑法”下的记号。他还命师弟拿着田伯光的单刀在他身上砍了几刀……
听了旁人细说,那少年更是怀疑,道:“不可能啊!”他指着洪人雄左胸衣衫上的那道破口,道,“如果这一刀是田伯光砍得,你应该已经被砍成了两半!”
洪人雄心中有鬼,说道:“黄兄弟,你尽管拿田伯光去祭奠令姐便是。至于田伯光是不是死在了‘松风剑法’之下,就不用兄弟来评价了。”笑笑便要走开,不再和这少年纠缠。旁人也是对着那少年一片指责。
黄姓少年性子也直,直接脱了上衣,指着他胸前的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疤,道:“我没有胡说,这一刀就是田伯光砍得!”
“鬼知道你说的真的假的!”洪人雄没有说话,倒是青城派另一弟子说道,“就算是田伯光砍得又怎么样,他一刀能砍死你,就能砍得伤我洪师哥么?”说着在那少年胸上一推,想要把他推开。
那少年见那青城弟子推过来,侧身一让,让那青城弟子推了个空;他再在那青城弟子背后一推,那青城弟子便腾地一下飞了出去……
“看到没,这就是青城绝学‘屁股向后,平沙落雁’……”令狐冲知道师妹无事,又有些放飞自我了。
“大师兄,你又胡说,小心爹爹把你关在思过崖上,不放你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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