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刚拍着胸脯保证道。
“好!”男人对他的答复很满意,“那就开始吧!”
男人在逼仄的小房间里找了个凳子坐下,他儿子则脱了外套和鞋子,带上徐刚为他准备好的拳击手套,当先爬上了拳台。
“好好干!”
小胡子帮徐刚将护具戴正,拍了拍他的肩膀。
“嗯!”
徐刚重重点头,上台前不忘意味深长地看一眼一旁的张宇培——他实在不想让小胖子看到自己的这一面。
“嘭——”
“嘭嘭——”
台上的小子毫不客气,一开始就在徐刚身上不断击打起来。
不过这点攻击对体壮如牛的徐刚来说不痛不痒,他甚至暗喜这五千块钱赚得容易。
“不得劲!”
姓于的小子举起戴着拳套的双手,走到拳台边对他老子道。
“那就摘了!”男人满不在意。
这小子摘了拳套,试着挥了挥拳,果然舒服多了。
“嘭——”
“咳!”
这一拳打在徐刚肚子上,拳头上的骨头硌得他胃里一阵翻腾。
这还不算完,也不知这臭小子从哪学来的组合拳,左拳刺出右拳又来了个上勾,结实地打在徐刚的下巴上。
好在他头上带了护具,否则怕是要满嘴喷血了。
“脱了!”臭小子这次也不征询他老子意见了,直接对徐刚道。
“啊?”徐刚似乎没听清。
“把这个套脱了。”
臭小子示意徐刚将头上的护具拆掉。
“这怎么行!”
张宇培先不干了,按这小子的打法,摘了护具简直要命。
“加钱。”男人饶有兴趣的看着台上,轻描淡写地举手说了一句。
徐刚略微犹豫了一下,这才抬手摘去了头上的护具。
“啪——”
护具刚刚摘下,臭小子一巴掌就呼在了他脸上。
“喂!”
张宇培看不过去,直奔着拳台冲去。然而没走两步,就被小胡子拉住了。
他回头,见小胡子脸上也尽是悲伤和不忍之色。
“为什么?到底怎么了?他干嘛要这样?”
张宇培有一连串的问题,但都随着臭小子一次次挥拳击打徐刚面颊和小腹的动作咽回了肚子。
徐刚咬牙忍耐,一声不吭。
鲜血顺着他的嘴角、眼角、鼻腔流了满脸,张宇培这才知道先前徐刚脸上的伤是因何而来。
“对了,就是这样!”
男人逐渐兴奋起来,“你老子年轻时候,谁敢招惹,上去就是一板砖!你要记住,懦弱的男人是没有出息的!”
“哈——哈——”
“流星拳”打了五分钟,臭小子就扶着拳台围栏喘粗气,打人比他想象中要累得多。
“今天就到这儿吧!”
男人示意儿子下来,他很满意徐刚的表现。
“这是原本说好的五千块。”他掏出一叠百元大钞拍在拳台边。
“这是不戴拳套加的三千块。”他又加了一叠。
“这是不戴护具加的三千块。”他再次加上一叠。
“这是你的辛苦费。”最后他拿出一叠大概两三千块钱,甩在了小胡子胸前。
小胡子仓皇接住,千恩万谢,直打着伞将父子俩送上了车,目送对方远去,才小跑着返了回来。
“怎么样?”
回来的时候徐刚正坐在凳子上喘气,张宇培拧了个湿毛巾擦他脸上的血污。
“没事儿……这小子,差得远呢!哎呦!”他脸上肌肉一抽抽,不自觉就躲开了张宇培的毛巾,“轻……轻点……”
“哎!要不是这么变态的家伙,哪里舍得出这么多钱哪!”小胡子将自己那一叠钱混在拳台上的一叠中,一起交给徐刚。
“别来这套,把你那份拿走!”
徐刚摆手道,对方的小动作哪里逃得出他的眼睛。
“嘿嘿!”
小胡子咧嘴一笑,从里头抽出了大概一千块钱塞进兜里,徐刚才肯接他递过来的钱。
“你很缺钱吗?”
张宇培看着徐刚摩挲着钞票的神情,又想起前两天他邀请徐刚跟他一块踢比赛,最开始他说什么也不肯,直到张宇培提出可以给他一百块作为报酬,这家伙竟是毫不犹豫就应了下来。
“谁不缺钱哪!”徐刚浮肿眼皮下的双目放着光,随意答道。
“我的意思是……”
“哎呦!雨停了嘿!”
小胡子顺着大开的门隔着走廊望向窗外,打岔道。
天空不知何时已放了晴,暴雨之后的阳光显得格外澄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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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做职业球员?巧了,你刚哥当年也打过几场职业拳击比赛呢!”
这是徐刚听到张宇培的目标时说的话,但他对职业生涯的细节含糊其辞,加上窘迫的现状,显然这条路走得并不顺利。
放晴之后,张宇培和小胡子一起离开了徐刚的小楼。
路上,他才知道小胡子叫王成明,是徐刚的发小。
张宇培百般追问,王长明才终于松口。
原来徐刚的确打过几场职业比赛,但都惨败收场。职业道路走不通,迫于生计,他就去打地下黑拳。
那些押注的老板一掷千金,徐刚和庄家合作打假拳,赚了不少。
没成想事情败露,庄家跑路,徐刚背了黑锅,不仅积蓄全数罚没,还进去蹲了两年。
狱中的两年间,徐刚父母相继病逝,除了无尽的遗憾,就只剩高筑的外债。徐刚出狱后找不到工作,但债务压力迫使他不得不寻找赚钱的门路,这才开始做拳击陪练。
王明成前段时间帮他找了个算是稳定的陪练工作,每周六晚上都要跑一趟市区,一次能赚三百块钱。
“刚子死要面子,要不是撑不住,恐怕跟我都不会开口。”王成明叹口气,“这事儿你不要跟他提及,还是假装不知道吧!”
说完,王成明和张宇培作别,二人分道扬镳,各自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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