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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不过夺,喜不过予!”
……
“钓民之士,无贤士焉!”
……
“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
……
文庙之上,无数声音交错,在五家子弟耳畔如惊雷炸响。
晏龄闭眼而听,自有所得,陈子玉捂着双耳放声大叫,贾仲微皱眉头,觉得这些声音有些烦躁,魏照云仰天而视,神色倨傲,萧平望着几位面露喜色的家主,眼中满是阴霾。
可柳不语望着山巅上神态夸张的读书人,眼中不解,除了这满天金光,那文庙中发出的声音没有一道能传入柳不语的耳中,此时的东山对柳不语来说,安静无比。
这安静,显得太过诡异。
王金榜揉了揉眼睛,也想闭眼听听这漫天读书声,可赢春秋弯下腰来低声说道:“金榜,捂住耳朵,莫去听这些声音,去白云台上铜鼎旁躲好,接下来的事会有些麻烦。”
一听赢春秋这么说,王金榜连忙捂住了耳朵,虽然赢春秋做事向来不靠谱,可唯独趋利避害这点上却厉害的紧,一路上遇到危险,要不是两人躲的快,钱财没了不说,没准这条宝贵的性命都得搭进去,现在连赢春秋都觉得麻烦,那王金榜可不觉得是什么好事。
王金榜往白云台上跑去,心中不停的嘀咕着可别出事,自己好不容易才活了几年,可还没活够呢!
赢春秋望着王金榜的背影,嘴角上扬轻轻一笑,这文庙中的声音,世间人人可听,可唯独生而知之的王金榜,那是一句都听不得的。
……
不多时
金光渐淡,书声渐小。
人群中,吃着蒜的胖老头一看时辰差不多了,伸手拍了拍身前站着的两位书生问道:“我说二位,这大道理听的咋样了?”
前面两个面皮不错的书生正听的入迷,此时被人打扰有些恼怒,转身语气不善的说道:“自然是窥得圣人大道一二,不像你这粗人,听不懂教诲半字,满口晦气,浊了此间圣人之气。”
胖老头无所谓的伸手掏了掏耳朵说道:“这些话自然传不进老夫的耳中,老夫不想听,也不愿听,老夫问你两话,只是想知道,你们被养的咋样了?”
两个读书人相互瞧了一眼,随即望着胖老头不解的问道:“何为养?”
胖老头搓了搓手,肥大的舌头伸出舔着嘴唇笑道:“这读书人那,学的东西越多,这血可就更好喝些,就跟养猪一个道理,吃的越好,这猪肉自然越香,两位说,是不是这理?”
两个书生望着胖老头那满脸笑意,一时只觉得毛骨悚然,转身不要命的往前跑去。
两人脑海中不约而同的想起了几十年前,那群专门用读书人练邪功的家伙,吃肉喝血,尸骨不存!
胖老头睁开了耷拉着的双眼,一双妖冶的血红眼瞳出现,胖老头伸手抓住了两人的肩膀,两人便再也动弹不得,两人眼中惊恐,眼泪鼻涕流的满脸都是。
胖老头手指轻轻的在两人后劲划过,两人脖子上便出现了一个小口,全身血液顺着小口逆流而出,如两道血河飞进了胖老头的口中,不一会,胖老头手中只剩下两具干瘪的尸体,胖老头不顾四周的尖叫,舒坦的哼了一声说道:“这么多年,果然还是读书人的血好喝。”
说完话胖老头血红眼瞳看向了五家子弟,眼中意犹未尽,但正事要紧,胖老头高声喊道:“吾乃血海僧,来借五家的浩然正气给吾教教主一用!”
说是借,可对魔教来说,借便是抢,抢便是借,若不同意,那杀了便是。
......
……
麓泉城中
晏家文场,何伯身穿朴素衣裳盘膝而坐,晏家剩下的人只准待在屋中,这让整个晏府变得无比安静。
白云石上映白云,此时何伯显得无比出尘。
在东山之上金光出现的刹那,五家文场上也出现了无数读书声,何伯拿出了从晏荣那拿来的令牌,弯腰轻声说道:“请文碑庇佑!”
文场中响起一声
“学海无涯,学识无悔!”
整座文场开始晃动,连带着麓泉城也开始摇晃,一块刻满不同字迹的石碑从文场下破土而出,半人高的石碑一尘不染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何伯右手伸出说道:“晏家第一百位守碑人,请文碑助我护佑晏家。”
话说完,石碑就落在了何伯的右手之上,如落下了一片羽毛,极其轻巧。
随后晏府中传出了一道尖锐的破空声,一道身影托着石碑往东山略去。
同样的身影还有四道,从另外四家飞出,人人托碑,可这些身影,明显比何伯慢了许多。
五家历代都有守碑人,每位守碑人都是曾经在江湖中翻江倒海的大人物,可五家被贬,元气大伤,五家的守碑人也在碰到石碑前就被太祖杀的干干净净,晏家后来能找到何伯是晏家的福分,而其他几家找到的守碑人,只能算勉勉强强罢了。
可再勉强,只要能托得起那座文碑,那在世间江湖中就无人敢小觑。
这五位向东山略去的守碑人,是五家为今日那些暗处中人准备的大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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