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当今的晋帝…
晋帝出身卑微,母亲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没有任何宫外的势力。
哪怕为先帝生了一个儿子,母凭子贵了,也只是后宫众多嫔妃中地位最卑贱的那一个。
作为最卑贱的妃子的儿子,晋帝从小就要忍受着其他皇子的欺凌,就连那些比他小上好几岁的皇子,在他面前也都是趾高气昂的。
但…
最后成功的不是那些拥有庞大母族势力的皇子,更不是母亲深受皇恩的皇子,而是晋帝。
不为别的,只是因为晋帝能忍。
忍受了备受凌辱的少年时代,忍受了刚刚成年却要被分封边关的不公平对待,忍受了第一次逼宫失败,母亲被赐死在眼前的耻辱。
然后…
晋帝成功了。
杀父、弑兄、诛弟。
大晋皇族在那一夜,单单只是男眷就死亡了五十多位。如果加上女眷的话…
不下二百人…
这二百人都是死于晋帝的报复。
血淋淋的栗子摆在眼前,李煜突然觉得面前这个假模假样抱着蜜糖罐子傻笑的孩子不可爱了。
反而是有些可怕,可怕的瘆人,可怕的李煜现在就想把他扼杀在摇篮之中。
不过…
还是不能够操之过急。
毕竟前段时间李翰林刚死了孙子,要是学生再死了,难保那老头子不会和李煜玩一手鱼死网破。
刚刚平定了北荒郡,准备向外拓展势力,这时候自己后院可不能起火。
李煜不再犹豫,也不在等少年的答复,而是自顾自的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躺在床上,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以前看网文的时候他还很不屑那种只会左杀右杀的暴君,认为那是没脑子,但现在看来…
有威胁的人全都杀了,的确是个好的不能再好的手段。
……
……
李煜入睡之际,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件,在晋都中发生。
而这件事情,也宣告了大晋最后的自主政权,就此破灭。
深夜的养心殿,灯火通明,守在门外的内侍挑着灯笼,眯眼假寐。
屋内,躺在床上的,除了晋帝,还有一具妖媚女子的尸体。
晋帝眉眼之间尽是怒气,看着左肩上匕首穿刺,而留下的大洞,以及有些发黑的血液,他知道…自己这一生,就要结束在今夜了。
他没死还尚且可以压住京都内那些有鬼之人,他死了,他的几位儿子又都尚且年幼,若是即位,必定沦为傀儡。
“文荣,进来。”
晋帝用足浑身的气力,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满含中气。
吱呀~
门被推开,一名老公公推门而去,待看到床上的情形之时,忍不住的就想要大叫出来。
晋帝眉头一皱,目光落在被子上的匕首刀鞘上。
“禁声!”
晋帝拿过刀鞘,用力一掷,不偏不移正好砸在老公公的肚子上。
老公公强忍着痛苦,跪着爬到床边,两行泪水,哗哗的往下流。
他和晋帝的感情…
那叫一个没的说。
嗯,就是字面意思,没的说。
只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作为晋帝的贴身内侍,新帝自然不可能在允许他的存在。
就算是因为新帝仁慈侥幸活了下来,也不可能如现在这般位极人臣。
与其说老公公是在哭晋帝,更不如说他是在哭自己。
“陛下!陛下!怎么会这样!老奴…老奴去给您叫太医啊!”
老公公匍匐在地上,内牛满面。
“咳咳咳…”
晋帝摇摇头:“文荣,你是朕的贴身内侍,同时也是朕最相信的人。如今白衫起义,那些早有预谋的家伙必然蠢蠢欲动,朕这一去,我大晋便亡了一半。”
说着,晋帝撕下一块纯白色的幕帘,咬破手指,以作血书。
“文荣,朕之四子年不及弱冠,若登大宝,必为有心人之傀儡。所以这皇位,他们不能坐。还请你看在朕与你相识数十载的份上,带着他们四个逃出皇宫,找一个偏僻之地,归隐山林吧。”
晋帝艰难的起身,从床头摸出一方桃木匣子,从中取出一枚印玺,盖在了血书之上。
“这是朕为紫州侯时的印玺,对朕来说颇为珍贵,你拿着这方印玺和血书,带着四位皇子连夜逃往紫州。紫州刺史孙家文,对朕忠心不二,收到血书之后,他会知道怎么做的。”
“切记,切记,送完血书之后,万万不可停留在紫州,万万不可…”
晋帝的话到此为止,便再无声息,待老公公抬头望去之时…
晋帝…
已经没有了生机。
在第二日,晋帝被人发现死于养心殿之时,那些想要扶持年幼皇子的人,却发现大内总管文荣公公和四位皇子竟然全部神奇失踪了。
与他们一同失踪的,还有被撕掉一块的白色幕帘和晋帝任紫州侯时的印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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