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走后，择清欢在择蕴轮椅旁边的太师椅上坐下，经过漫长的时间思考后，她对择蕴说道：“哥哥，为了找到你，我有一段时间天天跑去丞相府，周昭曾无意中对我透露，虽然暗渊阁明面上仍效忠朝廷，但现任阁主桀骜不驯，一点也不懂得委曲求全的道理，常常做出一些违背父皇意愿的事情，父皇对暗渊阁不满已久，再加上那人创建了龙翼卫，父皇早就想将暗渊阁除掉了。”

见择蕴默然不语，择清欢在心底叹了口气，哥哥自从回来就一直这样，仅仅在那个叫海棠的姑娘面前，才会稍微有一点过去的风采，都是那人害的，那人现在有强大的龙翼卫，可她和哥哥却什么也没有，就算是想报仇，也无能为力。

“哥哥！”择清欢握住择蕴的手，迫使他抬起头来看向她，“你说，如果海棠所言不虚，那么，我们通过她一举除掉暗渊阁，父皇会不会重新重视起你来？”

择蕴皱了皱眉，坚定地摇了摇头：“不可！机关一旦启动，会有多少条无辜的生命牺牲？而且你说过，是辛丘告诉你择野把我变成了乞丐，而她是暗渊阁的人。”

“可如果不这样，你该如何对抗那个人！”

“你一直称呼他为那个人，是因为你很恨他吧！我也恨，在他废去我的四肢，毁掉我的容颜，把我丢到乞丐堆，还笃定我会由于自尊心而不敢主动与你们相认的时候，我恨他恨得咬牙切齿！那时候为了不让我轻易死去，他会派人半夜来灌我食物，替我检查身体，我明明生不如死，却连死亡也做不到，那时候，我每天想着如何才能把我经历过的一切通通返还给他，可后来，我改变了我的想法……”

“哥！”择清欢愤怒地打断了他的话，“别跟我说你现在不想报仇了？”

“当然不是，我只是认为他做得不够！”择蕴说到这，语气变得激动起来，“不够！他做得远远不够！他没有让我彻底绝望，结果我的心死灰复燃了！有一天，我突然在想，如果有一天我回到了王府，我要做的，不是重演他对我做的一切，而是另设一局，让他彻彻底底地心如死灰，绝望与疯癫才是我将要施加给他的！”

择清欢又惊又叹地看着他：“哥哥……你……原来如此，这才是我印象中的哥哥！”

那个意气风发鲜衣怒马的青年

择清欢低下头，说出来的话语不太流畅，声音也轻：“在我心中……除了哥哥和母后……其它什么都不重要了……你要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可如果不毁灭暗渊阁，难道还有更好的方法利用毁阁风使吗？”

“有的，清欢，你吩咐下去，三天后府上要准备一场极其丰盛的晚宴，我要宴请一帮出色的客人”

择蕴说出了这段话时神情波澜不惊，可在择清欢看来，自从回来后，她的哥哥从未表现得像今天这般斗志昂扬！

这便有了姜问黎今晚收到的这封金漆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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