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团长有专属医生,就算你操碎了心也派不上用场,还是关心一下自己吧。”
“我身体好得很,比牛犊还要壮,我从来不担心这个。”
“嘿,好好把你的耳朵竖起来,他说的是后面的审查!要是通不过,那么你的薪水可从每月1500变成100赛特斯了。那时候,牛犊就算饿瘪了肚子,玫瑰妓院的姑娘们也不会再让你喝奶了。”
“哈哈哈····”
“军团长不是说认罪即免于惩罚,那还要审查什么?”
“你应该好好清理一下耳朵,把塞在里面的驴毛全部都掏出来,军团长说得清清楚楚,只要走到正确的道路上面来,正确的道路懂吗?”
“他不懂,别白费力气了。”
“不过早点洗洗睡,现在应该是最正确的道路。”
这名中队长仍是一脸懵逼,克维尔说的每一个字他都听得明明白白,可现在被伙计们一说,他好像确实漏掉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他瞥了一眼一旁沉默的苏莱曼,宿营长正朝这边看呢。
若是平日,他一定屁颠屁颠凑上前去问个明白,但是今天氛围好像有些怪异,平日里这帮围在苏莱曼身旁叽叽喳喳的中队长们全都哑巴了,连个招呼都没打就一溜烟跑光了,好像苏莱曼突然染上了致命的瘟疫。
他还没想清楚更多,不过直觉告诉他,饭碗比礼貌更重要,他应该跟大队长还有那群伙计们一样,赶紧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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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莱曼从来没想过他会有今天的下场,就算在克维尔赴任之后也没想过。
第七军团长走马灯一样的轮换,让他这个军团三号人物尝到了最高权力的味道。而他把军团各级军官完全笼络到身旁,也是莫雷特将军的指示,甚至他还获得了承诺,他将很快升任军团次官,直至最高位置。
即便克维尔赴任,莫雷特将军也早早写信打过招呼,对于他年轻冲动的女婿不支持也不反对,最好也别让他染手军团具体事务。就差直接写明白,让他彻底成为一个傀儡。
所以他一直坚信,这位执政官的年轻女婿根本不会影响他的权威。虽说两个家族的政治联姻并不牢靠,但至少表面上看起来,他们现在是在一个战壕里。
就算他被视作权力威胁,那也是克维尔这个臭小子短时间无法逾越的山峰。
直到傍晚他被狠狠敲了一百军棍,他产生了怀疑。
而刚刚克维尔搞民主投票突然发难,他彻底清醒了。
原来这个年轻人早就谋划好了,从一开始就没准备给他留活路。
或许是隆吉家从开始就没有完全信任莫雷特将军这个盟友,或许隆吉家有更大的筹谋。
他不能坐以待毙,至少在彻底没有出路之前,他还要狠狠折腾一下。
食堂前的围观兵士们回到了营房,原本熙攘的场地一下子安静下来,各级队长也早已没了人影,方才还混乱不堪的食堂,已经被接手的炊事班收拾起来,伤员已被抬走,血渍被清水冲刷干净,东倒西歪的桌椅也摆得整整齐齐,最后鲸油灯熄灭,一切又恢复了最初的模样。
而被敲晕的乔治们,依然露着肿烂的脊背趴在地上,无人在意。
他们被忽视了。
不,是被抛弃了!
就在他忍着疼弯腰去叫醒他们时,其中两个肉体突然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环顾四周,最后慢慢站了起来。
“里德,班尼,你们····”
“嘘,宿营长,我俩是装晕呢,”里德小声道,“我拼命使眼色,可惜这群蠢货没有一个人领会,除了班尼。”
“班尼,现在没人会管我们了,去把他们踹起来,”苏莱曼无奈道,“里德,让你写的信寄出去了吗?”
“就在我怀里还没来得及,没想到克维尔真有一手,突然发难打得我措手不及。”
“今晚的事也要写上,包括克维尔倒下时露出一条绿色的尾巴。要让莫雷特将军知晓隆吉家的手段,反抗还是沉默,我们等待他的决断。”
“我马上去镇上的鳟鱼酒馆,让“酒桶”用最快的渡鸦发出去,预计天亮之前就会到将军的手上。”
“等等,顺便给遗忘岛也带个信,”苏莱曼从靴子里掏出一封信递给里德,“有备无患。”
“这是要·····”里德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个幽灵船长可是个凶狠难缠的主,搞不好可会引狼入室。”
“没关系,我会喂饱他的。”
苏莱曼远远看了一眼克维尔的营房,营房除了被几个卫兵围得严严实实,看起来一如往常,没有丝毫古怪。
不过他确信,就算再完美的掩饰只要被盯上,也终会露出马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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