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了送了,陈总管费心了,我已经告老还乡了,别叫我李大人,称呼我李老好了,我今日是听说此地卖药,带了旧友和他孙子过来买药的。”说着,指了指旁边人手上抱着的胖乎乎的可爱的男孩,可怜的孩子一看就是病恹恹的。
“胡闹!”陈放此时也不管面前的是前任四品大员了:“亏您还是朝廷命宫,此地的乡贤,竟然做出这等荒唐事,你带头过来,别人还不学你,这叫官府还如何控制病情?”
“陈总管此话就错了,若是之前你们将外出的病人都带走这还能理解,但是官府断药都断了好长时间,这叫百姓一点指望都没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人过来卖药,不管效果如何,总归是给了点盼头,若不然这么下去没等所有人得了病此地都要乱了套了。”
“我不跟你争论这个,看在你和赵家公子都是为了救人的份上,今日我就睁只眼闭只眼,若是再发生此事,不管是谁,该抓到破庙到破庙,剩下的全进牢房!”
苏蓓蓓只听到“睁只眼闭只眼”就赶紧收拾起医药箱,给赵家三兄弟使了颜色,四人便悄悄牵了马车准备离开。
“苏姑娘留步。”陈放叫住了准备离开的苏蓓蓓,又转身指挥手下把百姓们赶走,等人都陆续离开了,他才回到苏蓓蓓身边说道:“苏姑娘,下次出乌溪镇及来此地在城门口脸上不可罩着布。”
苏蓓蓓摘下口罩,问道:“为何?这是防止传染的。”
“守城的官差都服过药丸,此事关乎命案,我怀疑孙大夫府上的命案是一个逃犯所为,此逃犯是个女子,我怕她会冒充你蒙混过关。”
苏蓓蓓一阵心虚,她知情不报有点觉得对不起这个陈总管,他应该是知道了那名女逃犯跟冷渊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而她自己又曾经是为冷府工作的,才会警惕如风可能会冒出自己。
“陈总管说是您嘱咐过手下我才能顺利进出此镇?但是之前我来时也被刁难过的啊。”
“查你的身份铭牌算是刁难吗?”陈放笑道:“所有的事我都知道。”
“你知道?那你不查我的身份吗?”
“其实我有查过,只查出你是从悬崖下冒出来的,哈哈,”陈放爽朗笑道:“不用担心,上次你在河边救了落水女子我才注意到你,不过说实话,你之前的身份隐藏得很好,我真是一点都查不出来,看来你不简单。”
“我是脑袋撞坏了,忘了之前的事了,幸而得到了赵家兄弟的相助,可是他们都无法给我身份铭牌,陈总管能帮我搞一个吗?”觉察到陈放有点欣赏她,她也越来越过分了。
“这我可没本事,其实此事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
“怎么简单法?”苏蓓蓓两眼放光。
“嫁人啊,嫁了人管你之前是叫什么,只是某某之妻,之妾,赵家三兄弟还有那冷渊,你不是都与他们相熟吗,这点小忙总归有个人能帮得上吧,说来奇怪,这几人还真都未娶,连一房妾室都没有······”
剩下的话苏蓓蓓没听进去,只是后悔不该问他。
“多谢陈总管指点,小女子告辞了。”苏蓓蓓冷冷说道,转身向马车走去。
“苏大夫,苏大夫~”刚才那个小老头跑过来叫住她,苏蓓蓓听到别人叫她大夫,就不自觉地止住了脚步。
“李大人?”
“称呼李老就行,”老头一脸兴奋,对她说道:“姑娘医术高明,多亏了姑娘才知道我旧友的孙子不是得了瘟疫,而是肚有积食才会发烧,大家悬着的心才能放下了,真是太感谢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其实这算不上什么高明,这是小孩常见的病症,即便不是小儿科的医生也能诊断得出。”
“小儿科?”
“就是专门给孩子看病的。”
小老头恍然大悟:“原来给大人和小儿看病的医生还是不同的,乌溪镇大夫的水准果然是比此镇的大夫要高。对了,苏姑娘有没有药没有卖完?我可以帮姑娘代劳,一家一家的跑一趟。”
苏蓓蓓迟疑了一下,陈放在一旁发话了:“李老很可靠,交予他没问题,李老您要将药钱收齐,不能赊账。”
“这当然这当然。”老头忙不迭地答应,苏蓓蓓见陈放为老头担保,且目前也没其他办法把剩余的药丸卖掉,便同意了,她叫来老三领着老头去清点药丸数目。
赵羡君带着老头去了马车那边,陈放又叮嘱苏蓓蓓第二日不要再露天卖药了,苏蓓蓓想到一家一家跑得浪费许多功夫,不禁嘀咕:“你们捕头最重要的事不是管我们,而是快点将孙大夫放出来,他的药才是真的灵。”
说完,她等着陈放发火,不过陈放却很平静,他看着她的眼睛说道:“放心,苏姑娘,即便我不是大夫也知道事情轻重急缓,不然我也不会到处搜捕那个女贼,能将女贼抓到是最好,这样孙大夫自然就能洗请嫌疑,即使抓不到真凶,相信上头也会考虑到特殊情况法外开恩的。”
“若是能知道药方要我就可以把他的药炼出来。”苏蓓蓓说道。
陈放笑笑:“孙大夫不是傻子,药方是他的保命符了,即便对他用刑他也不会交出来的,他说药王的后人,不管出于何因若是动用私刑只会令人诟病。”
苏蓓蓓点头,拿到药方的代价不能是对孙影动用私刑,即便他窝藏的逃犯表妹划花了她的脸。
陈放策马离去了,苏蓓蓓看着他的背影,心里说道:“你是个好官差,可是你追捕的逃犯还是快你一步,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为了自保也为了不出卖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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