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宁殿里头的皇上随意躺在小榻上，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缓缓睁开眼睛，他坐起身子来，看着刘公公，“怎么样？”问出来的话带着沙哑。

“小的觉得，还行。”刘公公回想刚刚在停尸房见到的两人，斟酌了下说道。

“嗯，盛晟不用说了，到底肚子里有点墨水，那卿芙如何？还行？”皇上拿起手边的茶水，轻抿了口，问。

“小的觉得...”刘公公皱着眉头，半天也想不起形容的词。

“说。”皇上皱着眉头。

“小的觉得失了些色彩，有些个刻板，就像是李家那一杆女子，标准的世家小娘子。与那位大人比，还是差了很多。”刘公公小心的说道。

“自是无法与她相比。”皇上听见刘公公的评价松了口气，他听着刘公公拿卿芙与那人相比，心里有些个怒气，这等小娘子岂是能够与她攀比的？

“李家自持家规，存在上百年，老式贵族，教出来的小娘子不都是那样？那李家老太君不也是如此？呵，要想这卿芙在李家出色的嫡次女手中生养，必定就是这么个样子，当真不如她，若不是她是幸存者，且让她自身自灭去。”皇帝冷笑，想起那个每每进宫只是跟在自家娘亲身边，自持礼数的李家嫡次女李昧，就觉着无聊。

刘公公听见皇上的怒言，不再说话，他脑海中浮现那李家嫡次女的种种行为，对皇上的点评不住的赞同，刻板，刻板，这李家不就这样吗，不过人家是大家族。

“也罢，今日可是站住了脚？”皇帝叹了叹气，又问道。

“看费大人和陈大人的脸色怕是没有，小的去的时候，林老也去了，应当是有所发现，沈大人带着他们去查案了。”刘公公说道。

“沈苇苇此人有些实力，若是做的好的话，倒是可以升一升，不过只是一个女子，若是男子这等才华还是可以坐更高的位子。且先看看吧。”皇上站起了身子，随意的说道。

刘公公记起沈苇苇的颜色、才华，不置可否，他伴君多年，有些话他知不可多讲，那位大人或许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被上任皇帝派去做那等危险的任务吧，就连爱着她的皇上估摸着也是想要她进了后宫，得不到的所以才日思夜想终成执念，当初在的时候怎么就没有珍惜呢？无非就是失去了，才觉得那个是最好的，刘公公活了四十几年，见过形形色色的女子，活泼的、安静的、无理取闹的，这些人在皇宫中沉浮，要不胜利成了最后的赢家，要不失了自己的性命，不过这些人与他都没有什么大的关系，他只是记得那个豁达的女子，在他最危难的的时候救了他一命，或许只是举手之劳，但对于他说，可谓雪中送炭。可惜，他还没有报答，那女子就在最美的年华烟消云散。最是无情帝王家，哪有什么情思可言，刘公公在心里长长的叹了口气，眼里悲悯乍现。

“走吧，去黄昭仪那看看。”皇上说道。

“是。”刘公公跟了上去，将情绪抛开，眼下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真相，真相，真相自会浮出的，但愿那卿家小姐和荣国公世子可以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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