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差打量着说话的酒鬼:
“你把头抬起来?你说你是哪里人来着?”
酒鬼迟缓了下:
“回大人,小的南部淮江人!”
“你像极了我认识的一个人,但却又不像,真是奇怪!”
官差思索片刻后便说道:
“小贼王二,念你初犯,受罚后自行将财物还于主人。至于你,可以先走了!”
但可不料到,酒鬼刚出衙门没多久,他便感觉身后有人在追赶他,好在他洞察敏锐,给躲了过去。
当晚,婉湫一直没等到酒鬼回来。
而此时的王二,才一瘸一拐的走到家,他感觉两半屁股快肿成四半了,碰都不能碰。
到家后,王二一个人在家点着烛灯,他将婉湫那里偷来的财物放在桌上,自己磨蹭磨蹭,也准备去清理下自己受伤的屁股。
他一边慢摇摇的往另个屋走去,一边抱怨道:
“一个重犯,还来找我麻烦,你这不是找死嘛,看你这次怎么跑!”
烛灯光线不好,刚进另一间屋,屋里便暗淡的看不清,而在朦胧之中,王二仿佛看到了一张脸。
吓他一身汗,但他也不确定,想借着光再看清楚一点,可这时面前的黑影传来了声音:
“听说你要找我?”
王二听见这声音,转身就想跑,可还没跑两步,便被酒鬼从身后一刀封了喉,一声也喊不出,就这样倒在了血泊之中。
当晚酒鬼就回到了婉湫家,并带了一条小奶狗回来。
他将狗子放在柴房,再把财物偷偷放在婉湫的桌上,然后一个人悄悄的回了屋。
回屋之后他便拿起木炭在纸上画了起来,木炭稀疏的划过画纸,上面留下了深浅不一的划痕。
这幅画,他画得很用心,直到鸡打鸣他才停手,并非这画有多难,而是他画的每一笔都很小心翼翼。
天微微亮,酒鬼便悄悄的将画放到婉湫桌上,他正要转身离开,而婉湫却醒了。
“谁?”
婉湫有些提防,但她看了看桌上放的财物,又看了看是酒鬼的背影,也放松了些。
“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我本想等你睡醒了,在给你告别的!”
婉湫不解,这是何意,可天渐渐亮了起来,她看清了酒鬼衣袖上的血迹,婉湫激动的问道:
“你做了什么?你把王二怎么了?”
酒鬼冰冷的说道:
“我被发现了,与其被抓走,还不如被抓之前为你做点什么。”
说完,酒鬼便走到了院子里坐着,而婉湫只觉得一阵害怕,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果然没过一会儿,官差便破门而入,而酒鬼依旧淡定的坐在院子里。
婉湫这才赶紧起床到院子里去:
“发生了什么?你们为什么要抓他?”
“江敬风,一夜之间十几条人命,全被他杀害!”
婉湫早已错愕,简直无法相信,而酒鬼也淡然道:
“昨晚又加了一条!”
官差早就等不及要抓他了,他没反抗,任由他们捆起来,官差正要将酒鬼带走时,婉湫急忙端出一碗酒:
“官大人,等等!”
她将酒端到酒鬼面前:
“昨晚就酿好了,可没等到你回来,呐,这是你向我买的酒,你喝一碗,看值不值那钱!”
说完,婉湫便将碗端到酒鬼嘴边,他也大口大口的喝了下肚,而此时婉湫端着碗的手不停的颤抖,她向酒鬼问道:
“我能再做点什么吗?”
这时柴房里传来小奶狗的叫声,酒鬼缓缓说道:
“我给你捡了条狗来,以后再有人欺负你,你就放狗咬他。”
官差将酒鬼押走了,婉湫目送他至视线尽头。
婉湫将柴房的小奶狗抱起,它一身脏兮兮,但却一见婉湫就摇头摆尾。
此后,婉湫将这条狗取名叫老酒鬼,她走到哪都会带着它,老酒鬼很凶,只要谁敢欺负婉湫,它都会冲上去咬他。
而每当婉湫一个人在家闲坐时,她总会静静的看着那副画,上面画着一个蓬头垢面连脸都看不清的男人和一个呆呆的稻草人以及她自己。
她时常会对着老酒鬼说,画上那是她曾经最好的朋友;也会对着空气说他们究竟有多好,仿佛是告诉王秀才,让他别操心,有人保护着她,陪着她呢;也仿佛是对酒鬼和稻草人说:
想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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