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儿我还能来吗?”
范娄萱将蔡延送至门口,她背对着蔡延反问道:
“你真的想要参军吗?你不在害怕了吗?”
蔡延回道:
“恩,我想像你一样!”
范娄萱进屋掩门思绪万千,而蔡延站直了身姿走在大街上,像极了热血男儿该有的样子!
范娄萱十六岁出征那年,她骑着骏马跟在父亲身后,一路走出城门外,都未见着蔡延前来相送,哪怕是这个背影她都没看到。
“父亲,我考虑好了!”
老蔡伯赶紧放下手头的事:
“哪家姑娘,明儿就去!”
蔡延继续道:
“不过有个条件,我这次出征后,回来再娶!”
老蔡伯一下坐倒在身边的椅子上:
“你这是要气死我啊!”
老蔡伯明白,这一去,能否回得来,谁都说不准,可这蔡延,自从决心参军后,整个人就像是变了个样。
事事都果断而决绝,老蔡伯又拿他没法,只好依了他。
“可是你好歹给我说说是哪家姑娘,我好做后续安排啊!”
“爹,这事你和娘就请放心,等我回来你们便知!”
蔡延提前入了军营,变成了一个为国而战的红头兵,在军营里他要比别人刻苦得多,他永远忘不了那年范娄萱割发起誓的场景。
他更不想看到自己双亲,待战后城外见不到儿子的场景,他可能给不了君王想要的输赢成败,但至少要活着回来。
天黑了,除了站岗巡逻的士兵,大家都休息了,而蔡延还一个人在校场上训练着,他手持长枪,大汗淋漓。
“怎么还不回去休息?”
范娄萱站在昏暗之中看着蔡延。
“我想和你一样!”
这时范娄萱从旁边的架子上抽出一支长枪,朝蔡延走去:
“既然想和我一样,那比试比试!”
话完,两人便在校场内较量了起来,蔡延毕竟枪都没摸熟,和这身经百战的范娄萱可比不了。
一个略带收敛的回马枪,再接一扫,打得蔡延滚到在地直喊疼,但范娄萱并未多加怜悯,她将枪放下,走到蔡延身边:
“傻弟弟,你这些年都去做了什么,你这样可远远不够!”
这一声傻弟弟,让躺在地上的蔡延久久没缓过神来,等他反应过来时,除了腰间的疼痛感还在,范娄萱已经走了!
校场练兵三月,三月后,受王旨,各地交兵准备出征。
范权手持长枪于马背,威风凛凛走在街头,身后众士兵整整齐齐跟在后面。
街道两旁站满了送行的人,而没有一个人在为他们呐喊助威,反而哭声滔天,毕竟这支队伍里,十二到十六岁的孩子都有好一些。
对很多人而言这无疑是去送死,虽说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可有时候战争的无情与残忍,更让人想要苟活。
这一路便是送到城外好里地,亲人们才慢慢抹泪离去。
待亲人离去后,排头的范权叫停下了马,他在马背上看着士兵们喊道:
“记住,这是你们最后一次哭泣,如果还想要回来,就请握紧你们手中的兵器,如果想要太平,就请用你们的生命去保护那些送别你们的人!”
高头大马行,千兵成列,一眼望不尽,但愿来时相见,无人哀歌,如期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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