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范权身后传来一女声:
“国难当头,大丈夫应保家卫国,跪地哭哭啼啼,倒不如去那战场,还自己家园一个安定,还天下一个太平!”
范娄萱年近桃李,但终未嫁,破瓜年便同父亲范权征战沙场,胜过多少热血男儿。
范权起身斥责道:
“瞎闹什么,延儿还小,况且这种情况,任谁都舍不了手!”
范娄萱去将老蔡伯扶起,老蔡伯也没再抗拒,她向老蔡伯礼貌的笑了笑,然后走到蔡延跟前,并伸手示意要拉他一把。
蔡延看着娄萱过来有些怯怕,他没让范娄萱拉他起来:
“萱姐,我,自己来!”
他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土。
范娄萱手里拿着弓,看着蔡延道:
“你要想好好的读你的书,那你就得先放下你手里的笔,笔可换不了太平。”
兵役是无法避免的,有着无数的人为此而家破人亡,在对立之间,在王权之下,在信仰之中,谁都无法避免,哪怕是非要换一句,为国之战,虽死犹荣。
范权救不了他老蔡家的儿子们,就连自己唯一的女儿他都说服不了。
那年范权战归,险些回不来了,还未入城,十五岁的范娄萱便已出城去迎,她是这北戈城统军之女,算得上是大家闺秀。
她一身素衣,轻纱随风而扬,向着满身是伤颤颤巍巍的父亲奔走而去。而身后跟着的蔡延弟弟也一同去了,他想遇见的是哥哥蔡均。
而范权身后不过数十人,一眼望尽。
范娄萱如孩童初见久违的父亲一般,一下子撞进父亲怀里,将他紧紧抱住,范权脸色苍白,但还是笑着,不停的用脸去蹭范娄萱的额头。
范娄萱仰着头,早已泪湿尽,她问着范权:
“蔡均哥哥呢?还有其他人呢?”
年幼的蔡延不太懂得悲喜,他只是静静的站在范娄萱身后,时不时用余光看看哥哥在哪!
范权鼻子也一下酸了起来,只是不断的安慰范娄萱:
“不哭,宣儿最听话了,不哭!”
一番冷静后,范娄萱牵着年幼的蔡延向后面的伤兵走去,这里的伤兵,她每个都能叫出名字,有从小见自己长大的长辈,也有大不了自己几岁的哥哥们。
站在人群中,范娄萱看着伤兵与亲人们相拥而泣,她很难受,但却不在哭泣,她弯下身从士兵身边将刀拿起。
另一手将自己梳妆起来的长发打散,那一刀下去,长发尽断,范权没能拦住,也劝说不了。
“我不想再成为去等待的那个人,不想要看着亲人们一个个有去无回,从今天起,虽为女儿身,我也要做一名士兵,就算不能回来,那也请让我和你们一起。”
所有人都为之震惊,在一旁的蔡延更是被范娄萱的呐喊与割发给吓到了,哥哥的离开给他带来不可名状的悲伤。
而一向温柔恬静的娄萱姐突然这样,更是让他厌恶战争,甚至避而远之。
从那后范娄萱变成了一个短发假小子,整天骑马射箭,舞枪弄棒。范权说劝不了,而次年便一同上了战场!
可蔡延却不同,他从小便是跟在范娄萱后面的小尾巴,喜爱诗书,而后他便终日不出家门,也不再去找范娄萱,即使见了面也会换个称呼,把娄字去掉,叫萱姐,没再多半句,便自己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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