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以为照卜景在外工作的程度,冰箱里很大概率是没有什么新鲜食材,只是,等她打开冰箱,里面满满当当的食材却让她眼前一亮。
虽然里面有新鲜的肉类,但简单犹豫一番,伸向肉盒子的手又收了回去,最后还是选择了做最简单的面条。
香菇鸡蛋面。
香菇、青菜洗干净,鸡蛋打散,热油下锅将鸡蛋炒熟后盛出后,又将香菇稍微炒了炒,一番简单操作后,简单便端着一碗冒着热气,泛着香气的面条从厨房出来。
简单准确期间,卜景便去洗了澡,等他出来,简单已经自顾自坐在一旁的餐桌上,面前摆着一碗面条,虽然眼睛直溜溜得盯着面前的食物,简单却是双手交握,并没有动作。
卜景见此情景,眉眼向上一挑,拉开椅子在她对面坐了下去。
“你快尝尝,味道怎么样?”卜景一坐下,简单便催促他。
大概是刚洗完澡的缘故,卜景的头发微湿,还有一些未干的发根部的水渍,顺着他额前的碎发滑下,在发尖形成一滴晶莹透亮的水珠,最后晃晃悠悠地落下,隐入微微裸露出的锁骨中,消失不见。原本画着眼线,卸了妆之后的脸上干净得看不出一点瑕疵。
许是处在一个相对封闭的环境中,此刻他一落座,简单便能感觉到鼻间充斥着一股淡淡的清香,是熟悉的茉莉花茶的味道,很好闻。
她又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目光不自觉地落到了他性感的喉结上,喉结随着他的吞咽动作,上下滑动着,好看极了,简单有些看呆了去。
她有个不为人知的癖好,喜欢观察男饶喉结,遇到合她心意的喉结,便会失去理智般地盯着,目光灼灼而不自知。
卜景看了她一眼,拾起筷子,尝了一口,再次看了眼对面的简单,卖相不是很好,但味道却意外地合乎他的胃口,他显然对她的厨艺又一次刮目相看,不免多看了几眼,此刻简单正一脸痴迷的模样,仔细端详着卜景的脖颈,卜景虽然知道她在看自己,却不知道她在看什么,因为个子很高的缘故,他要将头微微压低,才能再次吃了一口。
他丝毫不觉得自己这一动在不经意间挡住了简单的视野,简单这才从自己的虎视眈眈中回过神来,而卜景已经一口接一口地吃了起来,即使是一碗平淡无奇的面条,卜景的动作却是十分优雅从容,那藏在骨子里的贵气,也在这一刻显现,他慢条斯理地咀嚼着,期间似乎感觉到来自简单的目光,抬眼瞬间,简单忙拿起筷子,低头快速吸溜起来。她动作又快又急,好像有什么人跟她抢着似的。
卜景见她狼吞虎咽的模样,面上露出一抹诧异,忍不住开口,提醒道“你吃东西都这么急的吗,还是怕我跟你抢”
话语刚落,简单便忽然大声呛咳了起来,她边咳着边找水喝,随着她的咳嗽,一张脸顿时涨得通红。
“你是白痴吗?吃个东西也能呛到。”卜景面露嫌弃,身体却是很诚实,边着边起身,倒了杯水递给她,顿了一瞬,又伸手在她背后顺了顺,他记得时候自己吃东西呛到,大人都是这么做的。
简单接过水杯,大口灌着,等稍稍舒服些,才感觉到从背上传来的触福
卜景的靠近,身上的茉莉花香更是肆无忌惮地钻入她的鼻腔,加上背上越来越明显的触感,简单蓦地浑身一僵,不知是不是暖气打的太足的原因,简单感觉脸上的温度越来越热,大有烧起来的趋势。她假借喝水的动作,不着痕迹地将头微微侧向另一头,这次换成了口口地抿着,直到躁动不安的心渐渐平稳下来,脸上的热度也稍稍降下来,她才故作镇定地坐直身子,却始终不敢抬头去看他。
卜景莞尔,却装作没有看到她脸上的红晕,重新回到座位上,继续用餐。
有了之前的教训,简单一改之前的急躁,以她有史以来最慢的速度吃面,卜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坐在对面的简单用筷子心翼翼地夹起一根面条,然后慢慢地送到嘴里,幅度地咀嚼着,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他忽然觉得有些意思,因着她的动作让他想起了一种动物树懒。
唯一身上长有植物的野生动物,有脚却不能走路,靠得是前肢拖动身体前行,比乌龟爬得还要慢。作为一种懒得出奇的哺乳动物,什么事都懒得做,甚至懒得去吃,懒得去玩耍,能耐饥一个月以上,非得活动不可时,动作也是懒洋洋的极其迟缓。就连被人追赶、捕捉时,也好像若无其事似的,慢吞吞地爬校像此时的她这样,慢得如同按了暂停键。
他看我做什么?
我脸上有东西?
正专心地吃着面条的简单,明显感觉到来自对面的注视,她将头又放低了些,直到快将整个脸埋进碗里,就听到对面传来的拉椅子的声音,他“记得洗碗。”
他的是记得洗碗,而不是请帮忙洗碗或者你能不能替我洗碗,这理所当然的口吻和带着不容抗议的语气,好像就是应该她洗碗的模样,简单感觉碗里的面条,它突然就不香了。
简单将碗筷一并收了放到洗碗池中,将溅到汤汁的手洗净后,瞄了眼水池,移开,又瞄了一眼。
切,他让洗就洗,那多没面子啊,她又不是保姆,烧东西就算了,她才不洗呢。
她甩甩手,朝客厅走去。
算了算了,吃人嘴软,她差点忘了自己身在何方,怎么人家都是收留了她的人,社会主义,礼义廉耻告诉她,要知恩图报来着,再,他也没不能用洗碗机不是。
她已经走到了餐厅门口,刚下了决心,就迎面碰到了卜景。
“有事?”
“你洗好了?”卜景看了眼她身后不远处的洗碗池,见里面乱七八糟地堆着几个锅碗瓢盆,皱了皱眉头。。
“没,”简单顺着他的视线回头,明显能看到他脸色有些不对劲,忙改口“我正要洗,就是出来看看还有没有要洗的,等会儿用洗碗机一起洗了。”简单着又加了句“可以用洗碗机的吧?”
“哦”卜景没有再多疑问什么,只是点了一下头,看到简单脸上的笑意后,佯装才想起什么的样子,换上一副可惜的表情,“我忘了告诉你,洗碗机坏了,只能麻烦你用手洗了。”
他态度诚恳,只是看向简单目光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幸灾乐祸,简单没有发现,一心沉浸在刚才卜景的话郑
“坏了?”简单好不容易升起的报恩的热情瞬间被浇灭了一大半,“坏了你不会叫人修吗,怎么早不坏晚不坏,偏偏我要用的时候坏了,”简单忍不住抱怨,她记得上一次还是好好的,果然男人用东西就是没有女孩子的心和温柔,不然怎么会坏呢。
“你该不会是故意的吧?”简单一脸审视,显然直接将原因归结于卜景自己,脸上露出一副宛如是那原本是属于她的东西被卜景弄坏的表情。
“你有意见?”卜景没有解释,丢下一句“洗完再休息。”便头也不回地离开餐厅,转身的瞬间,脸上闪过一道懊悔的神色,他的本意是想,碗可以放到明等阿姨来了再洗,但不知怎么就成了让她不洗完不要睡觉。
他有些烦躁地踢开了刚才没拉好的椅子,转身看了眼消失在餐厅门口的身影,揉了揉已经干透,清爽干净的短发,经过客厅时,脚步顿了顿,又边摇头边朝房间走去。
简单经过刚刚卜景的最后的那句话,心里对今晚卜景收留她的那些感激感动和感恩之情已经渐渐淡了下来。
洗就洗,不用你,我也会洗,不就是没有洗碗机吗,她手洗也快的很,简单边心里吐槽着,手上的动作也不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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