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绾庭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这人还真是爱记仇。
天色慢慢暗下来,鹤源带着人过来掌灯,一行人安安静静的将灯笼挂起来,就又安安静静的退出去,这整个过程没人敢发出声音,也没人踏上高台半步。
等所有人退出去,鹤源缓步走上高台,将高台上的灯盏全部点亮,甚至没有往石桌的方向看一眼,就静静地走下高台。
洛凌君看着鹤源一行人的动作,心下疑惑,不禁看向穆绾庭。
“我八岁那年,曾在这高台之下,亲手杖杀了姑姑身边的侍女。”似是感受到洛凌君的疑惑,穆绾庭将灯盏放在一旁,嘴上说着那么残忍的事情,脸上的表情却带着些许不经意的笑,“你可知为何?”
穆绾庭脸上神色淡淡的,甚至带着些笑意,在微弱火光中像个嗜血的杀神。
这和洛凌君在雾城见过的穆绾庭完全不一样。
“想来是犯了大错。”洛凌君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赶忙低头喝了口茶。
“皇后容不得我,几次三番迫害不成,买通了那个侍女,想要趁着姑姑不在杀了我,却不想姑姑去而复返,那侍女杀我不成反而错杀了姑姑。”
“姑姑那时候已经很病弱了,却还是执意挡在我身前,那把匕首刺进了姑姑的后胸,流了好多血,祭台都染红了……”
穆绾庭顿了一下,转头看向祭台,看了许久才语气淡淡的开口,“那日之后,我遣散了府上所有人,下令登上祭台者格杀勿论。”
洛凌君看着穆绾庭,心中思索这位先代大祭司于穆绾庭而言,到底是什么分量,她的死竟让年仅八岁的穆绾庭下狠心亲自杖杀侍女,还将她身故的地方设为禁地,不许任何人有一丝一毫打扰。
“看来今日仲黎走上来容易走下去难了。”洛凌君嘴上说着害怕,却毫不在意的笑了笑。
“姑姑是我的软肋,也是我的把柄。”穆绾庭收回目光,也对着洛凌君淡淡一笑,“跟世子说这个,只是想让世子看到我的诚意。”
“我若是不同意呢?”洛凌君低头看着那三枚棋子,目光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穆绾庭道也不在意,只是语气淡淡地开口,“软肋都摆出来给你看了,这事儿没得商量。”
“公主想强买强卖?”洛凌君目光变得锐利,眯着眼中看着穆绾庭。
穆绾庭笑了笑,“我国五公主身份尊贵,父皇和母后最是心疼她,不舍得她远嫁,想要世子在凉泗多留几年也是有的。”
“公主知道,仲黎不是轻易被人威胁的。”洛凌君目光变得更沉。
“那国公爷呢,世子也不管了?“穆绾庭叹了口气,从袖间拿出一封信,递给洛凌君,“听说近日又有人上奏弹劾靖国公拥兵自重或有反心,若此时凉泗要求你留下,想必贵国皇帝陛下一定会同意。”
洛凌君拆开信,目光冷冷的看了好久,才咬着牙问道,“公主就不怕我鱼死网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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