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就都抛在脑后。
遗憾抛下,幸福和期许也一并忘掉。
如果这样,人生还有什么价值可言。
让人痛恨的并不是时光,它只是替某些东西背了锅。
替风,替雨。
替不属于我和你的全世界。
—
为期一天的实践活动,像是一场匆匆忙忙的舞台剧,就这样,尽管怀抱着不舍,也还是谢了幕。
快乐的时光并不短暂,只是沉默和郁郁寡欢,它们总是来得太快。
许青舟在车上蒙头大睡,即使毫无睡意。
车子摇摇晃晃的到了站。
如同一叶扁舟漂洋过海。那种眩晕感像是呆在密闭的垃圾场里,让人反胃。许青舟只觉得脑海里的某一处神经突突地跳,然后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顾清浅吐了。
没来得及多想,许青舟立马从包里摸出一个塑料袋,伸到她跟前。
面前,顾清浅佝偻着背,乌黑的长发有些松散,发丝凌乱的散在一边。
她吐完,许青舟把肩膀凑过去,“你,你不舒服就靠一会儿吧。”她说话时,一脸愁容,神色有些慌乱。顾清浅低着头,没有看见,只是身子朝她凑过来。
半晌,许青舟感觉一双手紧紧的环住她,顾清浅在她耳边低声说,“谢谢。”
下一秒,面前的女孩毫无防备的倒了下去。
顾清浅最后看见的,是一张面容模糊的脸。
—
窗外六月的花开得正盛。
夏天的烦闷和燥热感还残余在空气里。
像是在酝酿一坛陈年的酒。
—
顾清浅从医务室的病床上醒来,四面是清一色的灰白,浸泡在发胀的温度里。
脑袋昏昏沉沉的,如同被两面夹板挤压过,带着说不上来的酸痛。
她吃力的支起身子,从病床上坐起来,脚尖触到冰凉的地板。她猛地缩回脚,啪嗒一下,敷在额头上的毛巾落上地板。
顾清浅摸了摸脑袋,忍住脚底的冰凉,走了两步,正要去捡那块毛巾。
左肩突然被人按住。
“穿好鞋子。”
紧接着,一双被擦得干净的白鞋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恍惚间,像是旧年旧梦。
她微微抬头,一瞬间,只觉得周身的空气都冰凉起来。
像是从头到脚一点一点撒上冰渣。
面前清晰的浮现在她眼里的,少年温润的眸子。像极了她小时候喜欢把玩到爱不释手的玻璃球。
从前,那双眼睛会对着她,不遗余力的绽开笑意。
她一动不动的望着他。
这一次,他的神情里觉察不出一丝笑意。
—
沐熙远俯身,捡起毛巾。
按在她肩上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松开。
也许就在她遐想的片刻,就这样无足轻重的,抬起,再落下。
他带给她的一切,终于像是逃离了束缚的气球,越飞越远。
她呆望着,幻想自己也跟着一起消失不见。
面前,身姿挺拔的少年,挽起袖口,正在洗那块染了灰的毛巾。雪白而线条分明的小臂,干净的线条分明的侧脸。
“沐熙远。”
她望着这一切,突然喊他的名字。
他抬起头,眼神也如六月头顶的天空一般澄澈而明净。
那一眼,于天地万物,于浩瀚星河,不过微乎其微。
于她,那是破碎了的走遍万水千山的曾经。
—
故事的当初,你情我愿。
故事的后来,你瞒我瞒。
结局是,这不是故事,只是彼此重蹈覆辙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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