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牵着顾睿阳走了,还带走了一样东西,带走了最后一丝希望,又好像赋予了更大的希望。
终究希望只是希望,渺茫而又不真切。
洛晚不知道他再说什么,脑袋嗡嗡的响,只停留在他那句,我妹妹去了该去的地方……
该去的地方?
那里哪里?
顾汐出现的很突然,而离去也如她来时,没有踪迹,令人措手不及。
前一刻她还在安慰她来着,后一刻就接到了她出车祸的消息,就跟讲故事似的,跌宕起伏。
走廊安静了,少了哭泣声,就连呼吸声都显得弱小可怜,偶尔有值班的护士路过,也屏着呼吸,颤颤巍巍的路过。
所以人都沉默着,悲切着,不知该用什么语言来表达,一切好像回到了最初,又什么都不同了。
九月到了下旬,将近十月的天,中午没了躁热,清清凉凉,早晚却寒气逼人。
陆薄言醒来时,只以为是自己的一场梦,一场噩梦,他动了动感觉全身都疼,像全身的骨头和血肉被重新组装一般。
怀里没了心心念念的人儿,鼻腔里不再是熟悉的气息,被消毒水味充斥着,刺激着他的大脑。
墨瑾照列穿着白大褂查房,带着口罩进入病房,就见陆薄言神色平静而冰冷的站在窗前,似是在适应着阳光。
他挑着眉,有些不可思议,却还是刻意避开关键词:“什么时候醒的?感觉怎么样?”
“汐儿,她走了,对吗?”询问的语气却又笃定的很,沙哑的嗓音,听不出任何感情,就好像在问今天天气如何。
他沙哑的音色藏着无法窥探到底的撕心裂肺,终究还是离开他了,绝情而无意。
就好像这段时间是他的一场梦,一场寄情的梦,无比的可笑。
车祸那天,他只知道他们被人救出来,他被丢在雨中,任由大雨滴落,雨模糊了他的视线,可他还是清晰的看着她绝情离开的背影,没有留念和不舍,像是毫无感情的机器。
墨瑾总觉得有些怪,他身上那股疏离冷淡的气息出现的莫名其妙,也太过平静了,他犹豫片刻,“节……”哀。
“墨瑾”洛晚进门阻止,打断他的话,她穿着一身黑色素衣,像是参加某个葬礼。
“出去”陆薄言嗓音低哑,语调很淡,俊脸写满了绝情与冷漠,他迎着阳光而立,周身的气息与阳光的温暖格格不入,低敛,暗沉。
“你好好休息。”墨瑾皱着眉头,牵着洛晚出门。
陆薄言醒来一天,除了墨瑾和洛晚见过一次,任何人都没见到。
一切似真的回到了原点,他还是那个未遇到顾汐时的严苛冷漠,只是那一扇不易打开的心门,彻底封闭了。
空荡荡的病房,只有微弱的空调运转的声音,他走到床边,手机就放在桌子上,他先前看了一次时间,距离车祸那天已经过去两个星期了。
没有任何短信,电话,哪怕是她只是敷衍告诉他一句,他也会相信,也会去等,甚至是付出生命,然而什么都没有。
她说过不会离开他,永远不会,现在想来多么的讽刺。
陆薄言揉了揉发疼的脑袋,翻开通讯录找到白皓宇的电话,拨了过去。
电话接通,对方很诧异,“言哥,是有什么需要办的吗?我就在医院,需不需要当面说。”
“不需要,退出国全部一切事物,一天之后,任何项目不可与国有任何牵扯。”
这是陆顾两家百年前的约定,不论任何理由,违约的那方必须承担相应后果,他是违约的那方,所有地盘场地全数送让给顾家,顾家在国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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