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一切都在钱上!
倒出自己攒钱用的那个帆布的小兜,连一角的硬币都算上,二百三十七块三!连租一个像厕所那么大的地方都不够啊!
她的工资卡是早就交给德懿,帮助她度过难关了,估计卡上现在不会有什么钱的了!可是,即使工资卡就在自己的手里,那又会怎样呢?一个月两千多的工资,去掉给逸多买小衣服小鞋子小玩具小书籍的钱,再去掉中间的必须的生活花费:离婚一年,自己倒也是攒了一万不到,可是,报考,花去大部并且,时值暑假,学校那每日免费的一顿午餐,现在也是没有了的,虽然自己顿顿是面条或者稀粥,可也总是要吃法的呀!这样一项一项的减法算下来,也是寥寥无几了呀!
去向自己的父母讨要吗?让那两张因了困苦的生活,早就满布愁云的老脸上,再加多一道苦痛的褶皱这是杀掉自己,也不愿看到的事!
那么,找弟弟好了!可是弟弟不是主动停掉了自己每月给他的五百元的学习费了吗?那这五百的空缺,弟弟是如何在那偌大的但却又是冰冷的城市里补充的呢?这也是她一直不敢问的。
找老婶儿呢?老婶儿不是打赢了官司,拿回了十多万吗?自己去借个一万两万抵挡下眼前的困难,也不是不可以的吧!可是,那是怎样的十多啊!文玉一想到苦苦支撑着废品摊的老婶儿和那险些就要失学打工的禹城,暗自咬了咬牙,而觉得自己像极了吸血的蚂蟥只要人家有一点钱,不管那钱是怎么来的,自己立刻就叮了上去!
一想到这里,文玉不能不想到可心爸爸了和他的那个及时雨一样的邮包了。
交代好东西,德懿就急吼吼的走了,文玉知道德懿的爸爸妈妈出院,就住在她的家里。婆婆好像有点不太高兴,德懿害怕她不在的时候,婆婆再和自己那病弱的父母说什么,伤了老人,所以一般不敢离家太久。
等到德懿走后,文玉才敢慢慢的靠近那一大摞的书,翻看最上面的德懿指着它教训自己的那本笔记,翻开来,就见那题写笔记名的扉页的背面,竟然还有密密麻麻的字,文玉粗略的扫了一眼,大概是鼓励她好好学习,励志向上的“鸡汤”类的赠言,而在这群蚁排衙般的小字后面,是工工整整的一个签名:傅云泽,而且每本都是如此!
文玉又打开笔盒,发现那里面竟然也有字条,且无一例外的署名都是:傅云泽。并且极端工整,就仿佛是文玉想装作认不出字来也不可能似的。
而那盒记号笔的字条上多了一句话:这个屡次跳将出来的“傅云泽”,就是我这个“耍嘴皮子”的身份证上的“官名”。为避免文玉老师翻看学生学籍档案寻找我的麻烦,就毛遂自荐啦!另外,这三个字还是渔夫的号角,只要连喊三声,这个名字的主人就会立刻出现,解决你的一切麻烦!
傅云泽!傅云泽!傅云泽!文玉轻轻的喊了起来。泪,成串的滑落,文玉像掉落陷坑里的小兽,张皇的四顾,可是什么期待的奇迹都没有发生,黑沉沉的暗夜,透过垂挂下来的窗帘,像无边的巨网,还是向着文玉冷酷无情的逼了过来,文玉不由得向后退了几步,直到自己的后背抵上那坚硬的墙壁。
文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觉得自己这双36码的脚,过分的大了,以至于大到天地之间都容不下了!
那么,只有一个办法了:给丁校长打电话吧!学校食堂后面不是有间放杂物的小屋子吗?自己可以申请去那里,至于尊严什么的,文玉仿佛觉得那就是天方夜谭,和自己是绝对没有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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