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这样交流的，大绒心里还是忍不住嘀咕着，它可是不能成为言小陌说的那种弱小橘猫的。

言陌也倒也没放心上，戏谑两句罢了，毕竟这些年也不是白练的。

在下一趟侍卫还未曾转角前，言陌便携着大绒越过了城墙，轻轻地落在了墙角灰暗处。淡淡瞥了身后一眼，复又轻盈向城中方向跃去。

进了最近的幽暗巷子，淡淡瞅了瞅四周，才收回了团飞的风银线，将大绒放下。

“你对我也太狠心了。”

“若不是你硬要跟着来，我也不用这么麻烦。”(-_-)

“我那是不放心你，要来帮你，你知道那些人看到我之后，你少了多少麻烦吗！”

纸老虎……这是很值得骄傲的事吗。

“那我以后怎么办？”

“师伯是国师，日后拜托师兄帮忙弄个证明信件就好了。要不是你急着第二天就要来，我也不至于要这么麻烦。”言陌眼眸不由得又瞥向某只厚颜无耻的老虎。

“嘿嘿嘿……”

一人一兽在这漆黑的胡同巷子里默然交流着，只能偶尔听见草木叶尖露珠滴落在砖石上的啪嗒声，在巷中空悠回响。

漆黑的夜幕中，成团成团的乌云在这个巷子的某个角落聚集着，异样的白光蓝光在黑团里若隐若现，像是一只野兽，隐忍而又放肆。

这个巷子的一角，一个孩子握着一把尖细的匕首，颓坐在砖墙角落，刃上的鲜血滴滴答答的流着，染着砖缝里黑绿的青藓。

身旁躺着一具面色青白的大孩子尸体，身上一块红，一块黑的。

小孩低垂着眸子，嘴角的弧度不断放大，而后又笑出声来，低低的，隐忍而克制着。

十二三岁的稚嫩年纪，却像是经历过冥狱所在。

蓦地，一双淡灰长靴在他面前停顿下来。顺着下摆向上看去，是一张宛若仙子的清丽面容，在惊雷夜色下却罩着一层淡漠而又温柔的光华。

是之前那个仙女姐姐。

言陌本来是要从这层墙翻过去直接走那条城东的巷子直接回国师府的，谁知道却看见了这样一幕。

她原是极讨厌麻烦的，却还是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不同于之前，这次看见这个小孩的那一刻，感觉像是看见了曾经的自己，不仅是刚来此世的自己，而且是上辈子那个连自己都快要遗忘的经历。

瘦弱娇小的身子，瘫坐在那里，那种无助和痛苦。他本该是在满足地生活，脸上无忧无虑的笑着。

“你无家可归了吧，需要来我那当药童吗，一月二两银子。”淡漠的语气，像是没有看见面前发生的情况似的。

小攸不知道这个姐姐想干什么，下午的时候虽然她帮了自己，可是只丢下一个钱袋子就走了。

本来他还是很感激的，可既然她是大夫，为什么之前不能出来帮忙救姐姐，她其实也是那样见死不救持强凌弱的人吧。

甚至现在看见自己杀人却没有报官，还想着收自己当药童，不会有什么阴谋吧。说不定像曾经那个豢养男童柳老爷一样，有些什么奇怪的癖好和目的，而她想让自己干什么，童养夫吗？

小攸看向言陌的眼神越来越奇怪扭曲，下意识地拢了拢自己身上的衣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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